大雾拦江

我想写的更好

【枭羽】严禁私通(06)

莱艮芬德家族少爷X亚尔伯里奇家族新任老爷

蒙德群像 黑帮PA

//走点剧情

Summary:迪卢克准备向凯亚表明爱意的当天,亚尔伯里奇家族的人接走了凯亚,此后他们不再是兄弟。




06.

莱艮芬德的发家和“人脉”脱不了关系,爱德琳的祖母和埃德的祖父都是一路跟着莱艮芬德过来的,他们在很小的时候就决定跟着克里普斯做事了。对于迪卢克和凯亚,除去必要的场合,他们就是家人,私下没什么上下级架子。

克里普斯解决了公务就下来了,“不是什么大事,亚尔伯里奇那边在问我酿酒厂的事,好像有想法合作。”克里普斯挽起袖子帮忙,爱德琳想制止,但他拒绝了,“没事,我也好久没下厨了。”

“阿贝多负责过,我回去问问他。”凯亚和着面团。

克里普斯停了停:“我们不谈生意,好好过个节。”

都是聪明人,凯亚也明白,他心情微妙地点了头,爱德琳急忙打圆场,一伙人又开始忙碌起来。晚宴开始前照例祷告,迪卢克握着凯亚的手,没由来得一阵心悸,他急忙回过神,告诉自己他还在这里。

凯亚敲了敲迪卢克的拳头,提醒他认真些。


春天的时候亚尔伯里奇家族发生了内乱,但都还在凯亚的掌握之内,内乱过后他很强势地将管理层换了大半,还抓到了几个别的家族安排的眼线。

“您要收购香水厂我们自然同意。”贵妇晃着扇子,室内沉闷的气氛让她有些不适,“但是我丈夫他这些天太忙了,您能不能再等等?”

“这是你第三次用这种理由打发我了。”凯亚陈述着事实,“我不喜欢强人所难,如果实在不愿意也不用吊着我们,弄得很不好看、很难堪。”

贵妇流下汗珠,她被要求让亚尔伯里奇老爷留在这个房间半小时,“呃,当然不是,这样,我去给我丈夫打个电话,您在这里等等。”她起身想离开。

“不用了,夫人,您丈夫在一小时前已经死了。”亚尔伯里奇老爷翘着腿,微笑着欣赏贵妇惊恐的表情,“另外,这里安装的炸弹早在我们见面时就被拆除了。我本来想用您的香水作姐姐结婚的礼物,现在我不感兴趣了,我们来聊聊是谁想杀我吧。”

贵妇华贵的妆容被泪水模糊,“我不知道!亚尔伯里奇老爷,我丈夫让我留住您,我以为他要准备搬家,我真不知道这里有炸弹!”她抓住凯亚的手,“别杀我……”她哽咽着恳求。

凯亚和阿贝多交换了眼神——一试探就吓破了胆,加上提前的调查,贵妇没有撒谎。圣诞节过后他调查了一下酿酒厂的生意,阿贝多说不是他,过问几个自己人后,凯亚意识到了高层有人在迎合外人。和香水厂合作的确是为了给爱德琳和埃德准备结婚礼物,意识到对方在设局后,他干脆将计就计了。

“现在怎么办?”

“我总觉得之前哪里出了岔子,害死父亲的人应该都被我们处理掉了,难道有遗漏的人吗?”凯亚挥手让人把贵妇架走,如果她能保证对此守口如瓶,留一命也不是难事,“联系一下克里普斯老爷。”

“行,不过今天他们似乎要和古恩希尔德家族举办酒宴,有时间吗?”阿贝多看着日程问道。

凯亚有些不安,连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难道真的遗漏了人?还是刺杀失败了?那个人隐姓埋名一年又做了什么?他越想越后怕:“告诉克里普斯老爷一声就好,别催促,古恩希尔德家族的事更要紧。”

卡利贝尔左右看看,觉得凯亚现在不忙了,走到了他身边:“凯亚,我有些困了。”他这两年乖了不少,不再吵着闹着要见父亲了,“我们回去睡觉吧。”

“抱歉,卡利贝尔,我还有事要忙。”

“是要回大宅子的书房吗?”

凯亚愣了愣:“你怎么会知道?”

卡利贝尔眼神闪烁:“我猜的,凯亚总是这样。”

凯亚低头试图看他的眼睛,但卡利贝尔回避了,男孩有些怯懦:“凯亚,你今天晚上陪我一起睡吧。”他顿了顿,“求你了……最近一直在做噩梦。”

阿贝多快速地看了看行程表:“最近没什么忙的,你就抽一天陪陪他吧。”卡利贝尔也算阿贝多看着长大的,他不爱闹腾,提出的要求也不算过分。

“那好,我今晚陪你。”凯亚起身牵起卡利贝尔的手,对阿贝多说道,“那就麻烦你给克里普斯老爷说一声——看他什么时候有空。”

卡利贝尔又扯了扯凯亚的袖子:“我想喝下午茶。”

他今天粘人的有些反常了,凯亚让阿贝多先离开,带着卡利贝尔去了别墅外的小花园:“怎么了?是还有人欺负你吗?”卡利贝尔摇头,“那就是没人陪着寂寞了?”凯亚笑了起来,揉揉卡利贝尔的头,“等我忙完这阵子,好吗?”

卡利贝尔点头,他咬着饼干,不再说话。


“还是让我去吧。”迪卢克道,“酿酒厂的生意一直都是我负责的,古恩希尔德家族那边就麻烦父亲了。”虽然有见凯亚的私心,迪卢克还是权衡利弊后才说道,“埃德陪着我去沟通,让爱德琳保护您。埃泽这几天不是刚从行会回来吗?家里就让他照应,两三天之内没有问题。”

克里普斯摇头:“还是我去亚尔伯里奇那边,那通电话我一直觉得不对劲,可能和之前认识的老相识有关。”他吩咐爱德琳准备行李,经过迪卢克时拍了拍他的肩膀,“古恩希尔德那边就拜托你了,你也知道这场酒会很重要,说不准能完成几代人的愿望。”

迪卢克隐约感到不安:“还是明天再出发吧。”

克里普斯顿了顿:“不,现在就走,晚了我怕出问题。你还记得我小时候给你讲的黑帮故事吗?”

“那个挑拨了整个家族的故事?”

“嗯,我有种直觉,亚尔伯里奇那里出了问题,凯亚在那边我不放心。”克里普斯最后揉了揉迪卢克的头,就像小时候那样,迪卢克一时有些不适应,“古恩希尔德那边要是有什么你做不了主的事就让他们联系我,你喝不了太多酒,记得拒掉。”

“……我不是小孩子了。”

克里普斯笑了笑:“好,你长大了。”

埃泽抱着文件:“要不我也去吧?埃德留在这里。”

“你在行会呆了几年都不记得怎么拿枪了吧?”埃德推了他一掌,“我去就行了,你把家里的事管好。”

爱德琳也提着箱子进来了:“老爷,行李我准备好了,车也到了。”她从背后掏出两把枪,递给了埃德,“是你习惯的类型,保护好老爷。”

“当然。”埃德检查后将枪收好。

迪卢克站在窗台前目送车辆离开,越发感到心悸,仿佛有一张透明的网将他笼罩起来——不仅仅是他,还有凯亚和父亲。他开始思考遗漏了什么:“埃泽,把今年的账都拿来。”

“是!”埃泽立马跑开了。

“少爷,埃泽刚回来不清楚,我去帮帮他。”爱德琳鞠躬道,“也请您别站在窗户前太久了。”

“我知道了。”迪卢克扶额坐下,最多半小时他就要出发去古恩希尔德那边,时间有些紧。埃泽和爱德琳抱着一大推文件回来,“只查有关亚尔伯里奇的……不,只查流过凯亚手里的。”

“少爷,您……”埃泽愣住了,下意识看向爱德琳。

爱德琳没有质疑,直接开始查账,埃泽回过神,摒除杂念开始整理,他在行会时能力就强,很快就整理完了自己那份,还按照时间顺序罗列到了一起。迪卢克接过翻阅,埃泽则继续整理迪卢克那边的。

“少爷,亚尔伯里奇没有和酿酒厂合作,但一直有小数额的分红,上个月也是。”埃泽问道,“这些都是凯亚少爷的手笔吗?”

“是,我们一直有在私下合作。”

“这些账都太小了。”埃泽有些苦恼,“您看,哪怕是大数目也会故意分成小份,然后混在不同的时间记录,您和凯亚少爷也不用这么小心……”

迪卢克接过一看,的确如此,他事先告诉过凯亚把账单做得小一些,但这也太细了,总额还超过了。他呼吸急促,那张网似乎密不透风地包住了他的头,“埃泽,你马上去追父亲的车,越快越好。”他抓起电话机,开始联系凯亚,没几秒就通了。

“凯亚!”

“我在。”凯亚似乎在一个小房间内,迪卢克还听到了一个男孩的声音,“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

“酿酒厂的账是谁负责的?”迪卢克勉强稳住声音,他太担心父亲那边了,又不想让凯亚跟着干着急,“我和埃泽查了一下,加起来超过预期了。”

“……你怎么了?”凯亚顾及到卡利贝尔,没有说出迪卢克的名字,“先别着急,我马上让人去查。”

迪卢克依稀听到了凯亚和旁人说话的声音,还有小孩的哭闹声。“你不能去书房,我不让你去!”“卡利贝尔,你今天到底……”

紧接着电话那头断开了,刺耳的电流声穿过耳膜,迪卢克一时耳鸣得厉害。爱德琳即时扶了他一把,迪卢克只看到她嘴一张一合,却什么也听不见。

“准备车,我们去亚尔伯里奇那边……”

“父亲和埃德可能有威胁,凯亚也出状况了,埃泽一个人过去不够,我们也赶过去。”迪卢克走出书房,转过身发现爱德琳没跟上来。

“爱德琳?”他一时也停下脚步。

“抱歉少爷,我只会让您去古恩希尔德家族。”

“可是父亲他们!”

“我知道,但是这场酒宴很重要。”爱德琳深吸一口气,上前抱住迪卢克,“我都知道的,少爷……但你要明白这场酒宴的重要,这是克里普斯老爷努力二十年才有的机会,我们不去就白费了!”

那辆车上还有他的未婚夫,迪卢克想,爱德琳和自己一样心急。毫无疑问,他们中了显而易见的圈套,哪怕察觉到了也不能赶去,他们只能寄希望于埃泽能够及时赶到,阻止克里普斯和埃德,还有凯亚,他现在生死不明。迪卢克一身冷汗,下意识也抱紧了爱德琳,试图得到一丝安慰。

他开始思考是哪里出了问题让那个人趁虚而入——古恩希尔德参与在内吗?不,那个人本领再大也无法左右两个家族商议了数月的日期,更何况这两件事只是恰好撞在了一起。那么一定是亚尔伯里奇那边的人——卡利贝尔,迪卢克想起了凯亚在电话里提到过的名字,他对他有印象,一个痴傻的孩子,前年刚失去了父亲——克洛达尔·亚尔伯里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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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评论能开心一整天

//这几天有事不能日更(缓缓跪下

【枭羽/R】严禁私通(05)

莱艮芬德家族少爷X亚尔伯里奇家族新任老爷

蒙德群像 黑帮PA

//来点温馨的家常

Summary:迪卢克准备向凯亚表明爱意的当天,亚尔伯里奇家族的人接走了凯亚,此后他们不再是兄弟。



05.

帕赫最近正是得意,莱艮芬德家族的少爷驳了他的面子后很快就遭到了报复,他安排了眼线,警署又和古恩希尔德关系紧密,亚尔伯里奇家族也在这个时候抛出橄榄枝,现在的古恩希尔德比之前都要富有。

他以为迪卢克要服软了,结果莱艮芬德的酒宴并没有邀请他,这让自尊心极强的帕赫感到愤怒,不顾芭芭拉的劝阻执意要赶去宴会现场。车越来越偏,帕赫察觉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左右保镖按住他,副座的芭芭拉从车座底部拿出手枪。

“你!”帕赫勃然大怒,又很快安静下来,他开始求饶,“我是你的叔叔,芭芭拉,你不能这样……”

芭芭拉无言地看着他,接着扣动了扳机,这个风光无限的男人就这样死掉了。滚烫的血溅了芭芭拉满脸,这个看上去乖巧的女孩拿出帕子擦了几下,“丢到前面的森林里去,别让别人看见了。”司机又递来一张干净的手帕,芭芭拉把它卷起来,咬在嘴里,她将还在冒热气的枪口对准手臂,这是必要的,她想,再次扣动扳机。


帕赫遇刺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迪卢克的耳朵里,他下意识看向琴,少女面色如常,甚至对他笑了。看来是故意安排的,那我要敲回来一笔。他这么想着,喝了一小口葡萄酒,太难喝了,他放了回去。

“你现在动手我很难办啊。”

“放心,赌场那边我帮你通融一下。”琴对他眨眼,“离冬天还有一周左右,我们明天谈谈煤矿生意?”

迪卢克无奈道:“是你更赚。”

“别只谈生意啊,迪卢克。”琴笑得更开心了。

“好吧,我真有事拜托你,帮我查查你叔叔安排的眼线,他把我害惨了。”迪卢克向不远处的凯亚点了点头,这个小动作自然没能逃过琴的眼睛,“埃德追着我骂了三天,你能想象吗?我耳朵都废了。”

“埃德骂你不是应该的吗?”琴偷笑,“别看着凯亚了,你们之前联合骗我的账还没算呢。”她想了想,“凯亚整顿花的钱有多半是古恩希尔德家族给的吧?我也是糊涂了,居然由着帕赫胡来。”

“这对你也有好处,不然哪来这么多支持你的?”迪卢克不让琴继续说下去。帕赫的确让古恩希尔德家族有了巨大的财富,但也败坏了积累的名声,这不划算,毕竟金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对他们而言。

琴爽快举杯:“那好吧,我帮你查,这样我们就暂时两清了,你和凯亚之间的事我也能保密——前提是别威胁到古恩希尔德的利益。”

“尽量吧。”迪卢克抛下这句话就向凯亚走去了,琴隔老远看两个人假装争论的模样,觉得他们真应该去当演员——他们骗了这里几百号人。

剩下的人不值得她浪费时间,芭芭拉应该在医院,或者在去的路上,琴这么想着,提前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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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恩希尔德家族加入煤矿生意着实让莱艮芬德家族大赚一笔,之前赌场的事轻易地翻篇了,克里普斯赞扬了迪卢克,埃德的脸色也好多了——当然这都是私下的,他们还要装样子欺骗剩下的叛徒。

迪卢克有过怀疑的人选,但那人明显是个高手,他不好直接动手,便事事留心了。圣诞节那天爱德琳去镇上买了很多食材,说要大干一场,迪卢克知道她的厨艺一团糟,头疼得希望埃德能拦着他。精明的男人却无视了他的眼神,埃德接过爱德琳手里的牛皮袋,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去了厨房。

“呃。”迪卢克摸着下巴,“GOD……”他的确没过问爱德琳的男朋友是谁,这有些太过私密了。但每回爱德琳去约会的时候他都批准了,现在想来,似乎埃德也会同时消失——他们在他眼皮下谈了一年恋爱。

好极了,他想,他居然现在才发现。“那是因为您一直看得太远了,迪卢克少爷。”爱德琳削着土豆,迪卢克有些挡着了,她便用手肘捅他的肚子,“我们和克里普斯老爷打过赌,赌您什么时候能注意到,您比我们想得都早,我们以为至少要两年。”

“……为什么是两年?”迪卢克暂且不管他们认为他是恋爱白痴这点。

“因为明年我和埃德就要结婚了!”

厨房里顿时充满笑声——除了迪卢克的。爱德琳笑够了,她去摸迪卢克的脸,当然,她洗干净手了:“别生气我的少爷,我们还打算让您当孩子的教父呢。”

“太闹腾了我可不要。”迪卢克说,“最好像凯亚小时候那样让人省心。”

“您太为难了我了。”爱德琳又去处理砧板上的鸡,“凯亚少爷是我见过最乖的孩子,我只要给他一颗糖,他就会乖乖地看一上午书。”她似想起来什么,笑得更温柔了,“您呢,就也安静地陪着他。”女仆开始回忆往事,眼眸流转间全是过去的影子,“一眨眼您和凯亚少爷都成年那么久了,而且还那么优秀,夫人知道了一定很欣慰。”

“……她一定会的。”迪卢克亲了亲她的脸颊。

克里普斯早些时候让迪卢克去书房找他,刚好也到时间了,他告别爱德琳和埃德,只身一人上了楼。房间有些阴暗,迪卢克疑惑为什么不开灯,但他却没有问出口。他准备说些什么时,感受到了有人在背后。

回身格挡,横扫绊脚,对方显然也是一个擒拿能手,几招下来迪卢克反倒轻松了:“你怎么来了?”

“我来过圣诞。”凯亚先停下动作,迪卢克却没依他,他用手臂圈着凯亚的脖子,整个人都快压在凯亚身上了。他没料到凯亚能来,毕竟去年圣诞节只有他们四个人过,迪卢克甚至不记得自己收到了什么礼物,只是照例举办家宴,然后处理公务,爱德琳的兴致也不高,她那次根本没进厨房——迪卢克想起了爱德琳今天早上的反常,好吧,或许他又被瞒着了。

“你别弄伤他了。”克里普斯提醒道。

“我没用力。”迪卢克小声辩驳,放开了凯亚。

三个人倒也没在这个时候谈起工作,克里普斯还有些事要忙,就让凯亚和迪卢克去厨房帮忙了。爱德琳见到凯亚果然没惊讶到捂着嘴尖叫,迪卢克坐实了她有意隐瞒的心思,决定今年让她自己处理馅饼。

“你生气了?”凯亚挨着他坐下。

迪卢克摇头:“我有什么可生气的?”

“看你的表情,就像在说——‘怎么就我不知道’,别怪爱德琳了,是我要他们瞒着的。”凯亚用肩膀撞他,“给你一个大惊喜,我还带了礼物给你们。”

“其实我也准备了,准备下次见面给你。”迪卢克凑近凯亚,呼吸都打在彼此脸上,凯亚吓了一大跳,以为他要在这里亲自己,赶紧退后了段距离。迪卢克敲了敲他的头:“你想什么,我要说正经事。”

好吧,迪卢克还挺习惯身份转变的。凯亚想,他现在就像一个称职的哥哥——没和自己义弟上//过//床的那种。“你说。”他洗耳恭听。

“亚尔伯里奇那边怎么放你出来的?”迪卢克问,虽然他不认为凯亚是那种做事不留心的人,“别告诉我你让他们知道莱艮芬德和你的真正关系了。”

“没有,我说我要去外国开会,身边就带阿贝多。现在阿贝多在那边处理事务——我答应他明年给他一个月的假期。”凯亚继续洗水果,爱德琳喜欢草莓,他就多洗些,好做成草莓酱涂在馅饼上,“埃德和爱德琳都要结婚了,你准备送什么?我想好几个月了都没想出来,要不你送车我送房?”

我其实才知道十分钟不到。迪卢克想,但他碍于面子没说出来,“爱德琳不会要这么贵重的礼物的。”“也是,我之前送给她的手表也没戴。”“送婴儿床?我前几天认识了一个木匠,手艺不错。”“是莱艮芬德刚谈拢的合作方吧?那老头不是脾气犟吗?你让他做婴儿床,背后指不定怎么骂呢。”

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又开始聊怎么和那个老头谈判的。迪卢克嘴上没闲着,凯亚洗一种水果他吃一种,等凯亚都洗完了,水果的量也少了,不影响晚上的家宴,但凯亚还是给了迪卢克一拳。“我不洗了,你帮爱德琳刮鱼鳞去。”他半威胁道。

“我才不要迪卢克少爷帮忙,他上次把鱼肉刮了大半,克里普斯老爷笑话了他好久。”爱德琳在另一个小房间也要喊,“您让他陪着您就好!”

凯亚听了非要让迪卢克表演一番,埃德看不得他们败家,扶着眼镜去爱德琳那边了。“迪卢克少爷、凯亚少爷!”爱德琳叉腰看着砧板上可怜兮兮的鱼,它已经没多少肉了,“看来只能喝鱼汤了……”

“我刚好想喝鱼汤。”

“我也是。”

爱德琳绷着脸,试图给他们点压迫感,“这可是我赶早去买的鱼,别人都抢不到呢。”她说,“现在把买来的菜洗干净,不然我就去告诉老爷。”

迪卢克和凯亚只好乖乖干活,埃德在一旁偷笑,被爱德琳塞了一袋子削好的土豆,“你也别闲着了,把这些煮熟了捣成泥。”爱德琳一视同仁。

三个大男人挤在小厨房忙活,埃德又忍不住抱怨赌场的事,用他的话来说,迪卢克让他天天掉头发,要不是现在问题解决了,他估计要记到明年。

“你可能是第一个被追着骂的少爷。”凯亚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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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评论能开兴一整天(

//另外明天有事更不了

【枭羽】严禁私通(03-04)

莱艮芬德家族少爷X亚尔伯里奇家族新任老爷

蒙德群像 黑帮PA

//来点战斗女仆

Summary:迪卢克准备向凯亚表明爱意的当天,亚尔伯里奇家族的人接走了凯亚,此后他们不再是兄弟。



03.

克里普斯没有接受亚尔伯里奇家族的邀请,“地下赌场是危险的,我想你应该明白,迪卢克。”他感到抱歉,“如果古恩希尔德家族知道了,我们就会被踢出马场生意的局,孰轻孰重你要分清。”

“我还是觉得要加入赌场生意。”迪卢克看着克里普斯的眼睛,不容置疑地说着,“他能带来巨大的利益,加起来甚至比得过古恩希尔德家族的帮助。”

埃德气得甩开雪茄,“您疯了?”克里普斯拦着他,可不能捂住他的嘴,“我真希望您不是被凯亚少爷蒙蔽了心!简直不可理喻!”

“埃德!”克里普斯叫了他的名字。

“迪卢克少爷现在已经糊涂了!”埃德抓狂道,“您难道要放纵他吗?”

“……埃德。”克里普斯弱下声音。

埃德的手徒劳地在空气里晃动,他的脸气得通红,“不可理喻。”他不停地重复着,最后摔门离开了。

迪卢克站在原地,面色如常:“我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最后的投票我会选择亚尔伯里奇家族。”

克里普斯走回桌前,上面摆着全家福,往日的温馨让男人不自觉翘起嘴角,他闭上眼将相框按倒,“你要吃了亚尔伯里奇可以,我需要理由还有方案。”

“现在就我们两个,好好聊聊吧,迪卢克。”


夏日的空气干燥,芭芭拉特意为琴做了果汁,她推开门,没料到安柏也在,吓得她就要离开。

“不用在意,进来吧,芭芭拉小姐。”侦查队长笑得和蔼,“我看见您端的果汁了,介意填个杯子吗?”

“当然不。”芭芭拉又走近了房间,琴对她笑了笑,这让她好受很多。安柏和琴谈了很久,渴坏了,她将果汁一饮而尽,心情都好了不少:“真好喝。”

芭芭拉知道她们在谈正经事,没有过多停留。

“我们继续。”琴摆正姿势整理桌上的资料,“莱艮芬德家族会放弃马场的生意转而投向亚尔伯里奇家族的赌场……消息可靠吗?”

“百分百可靠。”安柏支着下巴,她和琴一样困惑,“莱艮芬德家族正在因为这件事吵得不可开交,内部出现了支持克里普斯和迪卢克的两种声音。”

“我想不明白,莱艮芬德之前一直在向我们示好,父亲也默许了,我小时候还和迪卢克是玩伴。如果他们再坚持三年家族产业就能合法化。”琴感到苦恼,她回想起春天见到迪卢克的场面,他没变得陌生,但现在的琴却感到了恐惧,她隐约觉得迪卢克在下一盘棋,古恩希尔德家族也在棋局里,“我需要和叔叔谈话,马场的事要争取莱艮芬德家族。”

“为什么这么害怕亚尔伯里奇家族?”安柏不解地问,“凯亚和迪卢克的关系不是很差吗?那次会议上他们差点打起来,凯亚还扭伤到了腰,亚尔伯里奇家族的人都快气疯了。”

凯亚·亚尔伯里奇的确是睚眦必报的性格,至少传言上如此。琴尝试回忆她和凯亚短暂的玩伴时光,男孩是沉默的,他没有迪卢克热情,总在角落里注视着他们。那样小的年纪会演戏吗?琴摇摆不定,理智告诉她她想多了,可心里的不安却越发浓烈。

“……不,马上联系帕赫·古恩希尔德,我们要不留余力地争取到莱艮芬德家族。”

安柏带着命令离开了,琴坐在靠椅上,她还是感到了一丝诡异。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她回想起春天过后发生的一切——莱艮芬德家族开启了酿酒生意,并且迅速成为行业龙头,这是迪卢克干的,即使莱艮芬德对外宣称是克里普斯的主意,但莱艮芬德处理竞争对手的手法太过温和,琴更愿意相信是迪卢克;亚尔伯里奇在夏初完成了一次大换血,卡利贝尔的生父遭到暗杀,傻孩子只是呆愣地在葬礼现场站了一天,他不能理解死亡的含义,也没有落下眼泪,凯亚很快就抓到了背后主使,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地痞流氓,他宣称卡利贝尔的父亲辱骂了他的祖母,随后凯亚亲手了结了他,甚至没等警察处理;还有一件很小的事,迪卢克和凯亚在春天的会议上吵了一架,唇讥舌讽得毫无风度,帕赫不敢插话,他瑟缩在主位上,像个垂暮老人,丢光了古恩希尔德家族的脸面。

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她早就调查过,琴最后强迫自己按压住内心的不安。我要去拜访一趟克里普斯老爷,她想,就我一个人,帕赫·古恩希尔德要留下。


04.

“我要见见父亲,凯亚。”卡利贝尔抓住他的袖口,“我已经有一个星期没见到他了,他在哪儿?”

“抱歉,卡利贝尔……”凯亚蹲下身,直视着这个孩子,他太小了,尚且不明白死亡的含义,“你父亲他不会再回来了,你要学会独立。”

卡利贝尔似懂非懂地点头,又回到角落,他有些不安,于是握紧了衣袖里的枪。“我想他应该出去,要谈正事了。”阿贝多说,“凯亚,让人把他带走。”

“哦,好吧。”凯亚再次走到卡利贝尔身边,“你和去女佣姐姐一块做蛋糕吧,还记得是谁吗?蓝色眼睛那位……别离开厨房,记得拉上窗帘。”

阿贝多看着男孩离开,他点燃了一直叼在嘴里的烟:“你应该把他一块收拾了。”他评价道,“你和你父亲不同,做事不够狠,你和迪卢克都是这毛病。”

“他只是个孩子,还是个傻子。”凯亚回到房间的主位,“杀了他父亲就够了,继续散布消息让他们内讧。可惜那个地痞只是小人物,没钓到大鱼。”

“别太急功近利了。”阿贝多啧道,“我们现在要着手和古恩希尔德家族的生意,你和迪卢克说了什么?他现在一心只想加入赌场的局。”

“我什么都没说。”凯亚无辜地摊开手。

“好吧,但愿你没色令君昏。”

凯亚笑了笑,没反驳阿贝多。“暂且顺着那群家伙的意思拉拢古恩希尔德吧,帕赫是个蠢家伙,我们要赶在琴动手解决掉他前争取到最大利益。”凯亚走到壁炉前,现在是夏天了,壁炉自然被闲置了,“我们得在今年冬天之前彻底解决问题。”


接下来的四个月时间里,古恩希尔德家族和莱艮芬德家族开了好几次会议,为了拉莱艮芬德家族入局,帕赫给了他能给的最高报酬,可迪卢克依旧拒绝了,他将大量现金流汇入亚尔伯里奇家族的地下赌场,这把帕赫气的够呛,这个胖老头觉得自己被挑衅了,于是古恩希尔德对外宣称和莱艮芬德断绝关系;亚尔伯里奇没有靠拢莱艮芬德家族,阿贝多和帕赫进行了交涉,趁虚而入得到了马场生意的名额,这让莱艮芬德亏损了大量金钱,不知道谁走漏了消息,还被警署盯上了,铩羽而归。

男人收起报纸,莱艮芬德少爷这几个月重用了他,这也让他能够将更多消息带回古恩希尔德。今天夜里有一场小会议,他也被要求在场,或许是关于冬天里的煤矿生意的。

“迪卢克少爷,我来了。”他被人领着进入书房,风衣也被脱下,“您找我有什么吩咐?”

“不,没什么,我只是有点累。”莱艮芬德未来的家主背对着他,“外面很冷吗?你在哈气。”

“不,还好。”他如实回答。

“父亲最近身体不好,我有些忧虑过度了。我记得你有一个孩子,女孩?”他说着,“嗯,我记得是女孩,还有一个漂亮的妻子,这样的人生真让我羡慕,下次聚会让我见见你的妻子和孩子吧。”

男人额头上冒出汗,手下意识摸上藏起来的枪。

“最近莱艮芬德家族亏了很多钱。”迪卢克又换了一个话题,“但这无所谓,毕竟金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对我们而言。”这句话让男人松了口气,他又悄悄站直了,然而在他意识最放松的时刻,黑暗中冲出的人影一刀砍断了他的右手,他惊恐地张着嘴,过了几秒哀嚎出声。

爱德琳收刀,用膝盖压住他的脖子:“闭嘴。”

男人抬头看向迪卢克,他已经转过转椅了。“你加入莱艮芬德有五年了,我没想过会是你。”他灭了烟,脸色阴晴不定,“把地下赌场的消息告诉古恩希尔德家族的也是你吧?你做这些的时候考虑过妻儿吗?真不算一个合格的丈夫啊。”

提到妻子和孩子,男人立刻崩溃了,他想要站起来,爱德琳用了更大的力气,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不,别动她们,求您!”他顾不得疼痛,“杀了我,杀了我就好,别动他们,求您了……”

“你的命不值钱。”身上的女仆冷漠地开口,“说出古恩希尔德家族的近况,不然就杀了你全家。”

男人闭上嘴,他视死如归地将头磕在地上。“古恩希尔德家族不会像我们这样会妻女的命威胁你,你在害怕什么?”迪卢克走到他跟前,“你还收了亚尔伯里奇家族的钱,对吧?”男人猛地抬头,灰白的脸色又惨淡了几分,他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个字,“现在的你已经失去价值了,亚尔伯里奇家族会怎么对待一个寡妇呢?”迪卢克抓住男人的头发,强迫他和自己对视,“想清楚再说话。”

男人气喘如牛,像是破败的手风琴。“是帕赫,是他,他想让我刺探您凯亚·亚尔伯里奇的关系!还有亚尔伯里奇的神秘人,他让我找机会刺杀您!”他崩溃地哭了出来,“我都说了,我全都说了,别杀我的家人。求您,你怎么折磨我都无所谓,求您了!”

“警署的事呢?”

“那与我无关,莱艮芬德少爷!”

“帕赫现在怎么认为我和凯亚的关系?”迪卢克不再纠结这点。

“他认为你们关系极差,前几天还在因为马场的生意得意,琴·古恩希尔德持反对意见。因为和亚尔伯里奇家族太贴近,帕赫已经让许多人不满了,这些天古恩希尔德家族也在内部整改,一些老人支持琴上位。”男人感受到压迫的减少,他重新看向迪卢克,“亚尔伯里奇家族也遭遇了很多次暗杀,凯亚的手法很狠厉,有人也想对他动手。”

“和您想的差不多,少爷。”爱德琳道。

“嗯,亚尔伯里奇重新平静后给阿贝多打一通电话,提醒他们欠我们的人情记得还。”迪卢克整个人放松了,“赌场亏损这么多,我都快被埃德骂死了。”

“琴小姐那边呢?”

“在她想明白被我和凯亚联手骗了之前给点好处。”迪卢克想了想,“就约在下周的酒宴上,邀请琴·古恩希尔德,别让她那个蠢叔叔跟来。”

“琴小姐夏天的时候被克里普斯老爷拒绝了,现在再邀请会不会加剧您和老爷不合的消息?”爱德琳有些担忧,毕竟埃德的不满已经快化成实质了。

迪卢克笑着蹲下身,他的膝盖压着男人的头,稍稍用力便听到了闷哼。“这就是父亲想要的效果,爱德琳,让别人以为莱艮芬德乱了。”他抽出枪,抵住男人的后脑,“至少你最后尽到了一个男人的责任,我会安排人保护你的家人的,再见。”

“少爷!”爱德琳叫住他,但太晚了,迪卢克已经开枪了。莱艮芬德擦了擦脸上溅到的血迹,有些无措地问道:“怎么了,你还有想问的?”

“不,您让我又要多洗两套衣服了!”

【枭羽/R】严禁私通(01-02)

莱艮芬德家族少爷X亚尔伯里奇家族新任老爷

蒙德群像 黑帮PA

//抱歉我炖的肉很难吃(滑跪

Summary:迪卢克准备向凯亚表明爱意的当天,亚尔伯里奇家族的人接走了凯亚,此后他们不再是兄弟。


01.

春天到来后莱艮芬德便忙了起来,古恩希尔德家族举办了小型会议,莱艮芬德家族和亚尔伯里奇家族都受邀了。克里普斯体贴地让迪卢克替自己去参加会议,这让少年久违地有了笑容,爱德琳帮他收拾行李,除了必要的衣服和枪支,她带了些糖果。

“我知道您一直很想念凯亚少爷,”爱德琳帮他整理衣角,迪卢克长高了不少,她决定明早联系裁缝铺子定制几套西装,“多嘴一句,请您别忘了身份。”

“当然当然。”迪卢克清了清喉咙,开始背诵,“我讨厌凯亚,因为害怕他会威胁到我继承莱艮芬德家族,就教唆佣人欺负他,还在餐桌上打翻他的碗。”

爱德琳最后为他系上领带:“记性真好,但眼神不对,少爷,那里有一群豺狼,您要做到天衣无缝。”她最后握住迪卢克的手给他鼓励,“您一定能做到,因为您是凯亚少爷的兄长。”

“当然,爱德琳。”迪卢克吻了吻她的手背。

他告别克里普斯和爱德琳,两个体型较大的保镖将他夹在正中间,前后有好几辆车做掩护,迪卢克知道,那些车上都有一个乔装成他的人。少年早就过了有人因他而死会愧疚的年纪,他参加过许多葬礼,并且是第一个献花的人,后来他养成了祈祷的习惯,他不信教,可他希望不再有人因此丧命。

古恩希尔德的住宅在邻镇,警察检查了他们的证件,司机一路驶进小花园。迪卢克走下车,琴上前接待了他,少女也长大了,她的笑容很是收敛:“好久不见,迪卢克,我以为会是你的父亲来参加。”

“琴,好久不见。”迪卢克和她握了握手,“本来是父亲的行程,他太忙了,我来代劳。”

“别谦虚,大家都知道你的本事。”琴道,“冬天里莱艮芬德动了煤矿生意吧?我知道是你的手笔。”

迪卢克挑起眉,他有些不明白琴的意图,但他不能表现出来,“古恩希尔德想加入?”他装起糊涂,不承认也不否定琴,“你来开口,我说不定能破例。”

“莱艮芬德少爷好大方啊,那亚尔伯里奇家族能分一杯羹吗?”恍然听见熟悉的声音,迪卢克面色一僵,但他很快调整过来,礼貌克制地和走来的凯亚握手,“好久不见,迪卢克。”他语调平缓。

“好久不见,过得好吗?”迪卢克试探着开口,“凯亚,我很怀念曾经的时光。”

新上任的亚尔伯里奇老爷笑得和善,看不出破绽:“嗯,我也很想念兄长。”他转动着尾戒,亚尔伯里奇家族的孔雀家徽吸引了琴的主意。

“我还以为是谣言,你真的接手了亚尔伯里奇家族?”琴毫不掩饰自己的惋惜,她以为凯亚不会走上这条路,至少不会是亚尔伯里奇家族。

凯亚并不介意:“血脉这种东西很难违抗,况且家族里的人对我很好,教会我很多新东西……迪卢克,你为我感到高兴吗?”

“别问我这样的问题。”

“好吧,抱歉,我不应该惹你生气。”


琴带着两人走进古恩希尔德家族的议会厅,男人们推杯换盏,没有人为他们的到来停下动作,眼神却会装作不经意地落在他们身上一瞬。正中央的男人抬起手,议会厅安静了下来,琴恭敬地鞠躬,随后退到一旁。“亚尔伯里奇老爷、莱艮芬德少爷!”他挺着大肚子,嘴里还有奶油,“我是琴的叔叔帕赫,我一直很想找机会和你们这两位青年才俊聊聊。”

迪卢克和凯亚和他握手,帕赫笑得喘气,胸前别着的胸针发出响声,这是个信号,议会厅又热闹了起来。“莱艮芬德少爷的煤矿生意我很有兴趣。”帕赫给迪卢克倒了杯酒,他略显滑稽地弯腰,耳语道,“古恩希尔德能给你这个数,考虑考虑?”

“抱歉,我做不了主。”迪卢克退回社交距离,“如果您真想加入可以亲自去见见我父亲。”他将酒杯也放了回去,“我不擅长喝酒,好意心领了。”

帕赫笑着拍拍迪卢克的肩膀:“你和你祖父年轻的时候很像,那会儿我也是个孩子,真是老了。”

“别这么说,您正值壮年。”

帕赫又拍了拍迪卢克,随后转身走向凯亚,“亚尔伯里奇老爷!”他再次挤出笑容,“您接手后感觉如何?我和您的父亲是旧相识,葬礼我也在,可惜没……”两个人走远了,琴回到迪卢克身边,两人对视一眼,迪卢克率先说道:“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不是你继位。”

“我也想知道。”琴抱着胸,“不过放心,明年你就见不到他了,我保证。”

迪卢克又拿起了酒杯:“如果你真的办到了,古恩希尔德家族能入股煤矿生意,和他合作我不放心。”他呷了一口,“但越早越好,别过了冬天。”

“不是说是克里普斯老爷负责吗?”琴有意挤兑他,“现在又能作主了?”

迪卢克笑了起来,将酒一饮而尽后,他注意到角落里有个男孩。迪卢克偏头问琴:“他是谁?”

“卡利贝尔·亚尔伯里奇,他是凯亚带来的,小时候高烧烧坏了脑子。”琴解释道,“你当他是普通孩子就好,哦对了,爱德琳和你一起来的?”

“没有,她在父亲那里。怎么了?”

“芭芭拉想和她学做饼干,下次再约吧。”

爱德琳可不会做饼干,迪卢克想,她只会管理别人,加上使用枪支。莱艮芬德少爷将酒一饮而尽,主动走入人群,许多人围了上来,他们询问着克里普斯的近况,谄媚地握着他的手,迪卢克回应得很好,他们没能套出话,“你和亚尔伯里奇老爷聊过吗?”忽然有一个人问,迪卢克寻声望去,没找到那人。

“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他笑道,“凯亚可能害怕见到我吧,他以往看到我就会逃跑,亚尔伯里奇家族不是在秋天就说了吗?他们的新老爷遭受了莱艮芬德家族的虐待。”人群里有人倒吸凉气,他们没料到迪卢克会把这件事摆在台面上,“我倒是很乐意和凯亚叙旧,你们应该问问他的意见。”

“义兄又在说笑了,正巧我有笔生意想和你谈谈,不如就在今晚?”凯亚举着酒杯走近,帕赫跟在他身后,“还请各位不要被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骗了。”

人群主动为他让开道,帕赫犹豫着踱步,还是停留在了人群之外,琴在不远处观察着他,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卡利贝尔疑惑地抬头,凯亚叮嘱过他,察觉不对的时候要握紧枪,他照办了。

迪卢克本以为他说出那些违心的话会很艰难,但现在说出口后,他反倒自在了些。他们兢兢业业地扮演着莱艮芬德少爷和亚尔伯里奇老爷,谈论的不再是复杂的功课,手中握着的也不再是玩具和糖果。


02.

迪卢克坐在唯一的沙发上等待着,凯亚作为亚尔伯里奇家族的老爷参加了另一个会议,大概会在夜里十点结束。他感到焦躁,他要和凯亚见面——这次是真正的见面,仅仅作为迪卢克和凯亚。他已经有三个多月没见到凯亚了,思念只会觉得越来越浓厚,如果这算病,他已经病入膏肓了。

终于,门“咔擦”一声开了,凯亚侧身进房,他们始终在看着彼此。空气变得粘稠,凯亚感到呼吸急促,他颤抖着手关上门。下一刻,迪卢克冲到他的身前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脖颈里。凯亚抬起手,顺着迪卢克的背抚摸几下:“父亲和爱德琳最近怎么样了?”

“他们都很好,爱德琳还找了一个男朋友。”迪卢克抱得更紧了,“你为什么不问问我?”

“你现在就在这里啊,全须全尾的。”

迪卢克松开凯亚,但抓住他了的一只手。“呃,迪卢克……”凯亚意识到了,他没尝试挣脱,迪卢克的力气一直比他大,“拜托,别这样。”

但迪卢克这回没听他的话,他挽起凯亚袖子,鞭痕明晃晃地出现在眼前。迪卢克眼皮一跳,他没说什么,又去解凯亚的衬衣,背上的鞭痕更加可怖,迪卢克碰了一下,手下意识弹开了。

“抱歉。”他涩声道,甚至不知道为了什么。

凯亚重新穿好衣服,他主动拥抱了迪卢克:“都和你没关系,这是必须的手段。”

“还痛吗?”

“早就结疤了。”

迪卢克抱他的力气更小了,他趴在凯亚肩头,喃喃道:“凯亚,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凯亚沉默片刻:“我们现在不就见面了吗?”

他们又拥抱了会儿,迪卢克先松开了手,凯亚抬眼去看,他注意到迪卢克脸有些发红。他要吻我了,凯亚想,该拒绝了吗?他抬起手抵住迪卢克的肩膀,但没使劲。凯亚在内心挣扎,他们已经不是单纯的义兄弟了,身后有无数双眼睛。迪卢克等待着他的回答,眼神炙热得像火炉,现在是春天了,早就过了需要火炉的季节,凯亚只觉得浑身发烫。

……管他的,我也爱他不是吗?最后他的手滑到迪卢克的背上,他们凝视着彼此的眼睛,吻在了一起。



wb:芒果布丁好吃__



迪卢克侧着头看向凯亚:“给个分?”

“零分。”凯亚毫不留情。

迪卢克毫不气馁:“好吧,至少不是负分。”凯亚被逗笑了,他推开要索吻的迪卢克:“我真有正事,关于酿酒生意的。”他无视迪卢克不满的眼神,公事公办地说着,“亚尔伯里奇家族有个地下赌场,那里需要葡萄酒的货源,莱艮芬德能加入吗?”

“……你居然在床上谈生意。”迪卢克一时气结。

凯亚示好性地舔了舔他的唇角:“那就拖到明早吧,我们有三天的时间。现在继续你想做的。”

热气翻腾,凯亚想,夏天快到了。


——————————

如果有评论能开心两天(

【刃恒】谢邀,在野外捡到了一只鬼-番外1

//喜闻乐见的论坛体(不是




紧急求救——朋友遇到鬼了!!!


LZ

给朋友拍照的时候不小心拍到了鬼魂先生!问了才知道这件事!

鬼魂先生说有五天时间,如果他在我朋友身边呆够五天就会对我朋友的身体造成伤害,现在我们在找有关鬼魂先生身世的资料,只知道他生活在几百年前。

希望有大师看见!


1L

槽点好多……


2L

+1


3L

就我感觉LZ很可爱吗?第一次听到“鬼魂先生”这个说法,怪有礼貌的(


4L LZ

因为鬼魂先生态度也很好,我朋友说他呆呆的,不爱说话


5L

救命,戳我萌点了……


6L

楼上的,什么都戳萌点只会害了你


7L

灵异爱好者不请自来,怎么感觉这个帖子的画风不太一样啊(笑

既然LZ朋友能和鬼魂先生交流,就让她多问一些问题吧,比如名字之类的


8L LZ

我们有试过啦,但是鬼魂先生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还有,我的朋友是男生哦


9L

这什么?路过,磕一口


10L

笑崩溃了,什么同人设定,这个帖子我先收藏了


11L

很好,果然没有人担心LZ朋友的死活


12L

居然有人当真吗?笑了


13L

失忆了,还不爱说话,光听文字表述怎么这么萌啊?

别管我了,我要开始怜惜了(


14L

看得出来大家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


41L LZ

回来了!

我们查到了一点信息,鬼魂先生和饮月君有关系!


42L

啊???


43L

啊????????


44L

啊???????????(跟风


45L

我错过了什么,怎么扯到饮月君了?


46L

不是,你们都知道饮月君?????


47L

楼上初中历史课都在睡觉吗?不都要求背过他的贡献吗?


48L

看来大家都是受害者(


49L

好魔幻,忽然和饮月君扯上关系了


50L LZ

虽然我也觉得很离谱,但的确是事实啦

鬼魂先生生前貌似是饮月君的学生,还是一个很有名的匠人


51L

假的吧,没听过饮月君和有名的匠人有来往


52L

百科知识里也没有


53L

这小知识要找野史吧?课本和百科哪里会讲啊?


54L

谁说的,百科有讲当时的皇帝会让臣子专门传饮月君的闲话,这不小?


55L

不是……这皇帝气度也太小了吧?把别人害死了还造谣???


56L

带入一下打工人已经窒息了……


57L

怜惜饮月君了


58L LZ

……让我们先聊回鬼魂先生的身份吧


59L

LZ,不是不想帮忙啊,实在爱莫能助


60L

还真有人当真了?傻了吧,LZ编故事而已


61L

就你懂,又要众人皆醉你独醒咯


62L

我就说,戳你痛点了?


63L LZ

啊啊不要吵架啊,拜托拜托……


63L

抱住LZ,要吵出去吵

别理他们,LZ继续说你知道的


64L LZ

饮月君战死时的武器是鬼魂先生打造的

 

65L

虐文BGM——启动!


66L

喂,你们不要当成虐文看好吗???


67L

看破不说破(


68L

没查到击云的锻造师,不过的确是好武器,没留下名字实在太可惜了


69L

鬼魂先生是不是因为这点有怨气不愿意走啊?


70L

支持


71L LZ

虽然的确有可能……不过我觉得鬼魂先生不是拘泥于名誉的人

我朋友觉得还是和饮月君有关系


72L

往这个方向走我又要CP脑了(抓狂


73L

汇总一下:

鬼魂先生是饮月君之前的学生

鬼魂先生是一位匠人

鬼魂先生给饮月君打造了武器


74L

这案子柯南来了都破不了吧……


75L

纳了闷了,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啊,饮月君和击云这么出名,鬼魂先生怎么查无此人了?


76L

不会被是那个皇帝了针对吧?感觉他做的出来……


77L

说到那个皇帝就烦……好在太子争气,流落在外后结识了一帮江湖朋友,谋划十年杀了回去,饮月君泉下有知也会很欣慰吧,他给还太子当过一段时间的老师呢


78L

楼上知道的好多啊


79L

我是历史老师啦,不过鬼魂先生的身份我也对应不上


80L

救命,怎么成历史知识贴了


81L

哈哈我也早就想吐槽了


82L

我对那个太子有点印象,他的武器貌似也很出名吧?


83L

那个……其实在饮月君战死的前后十年里,京城冶铁工业都是很发达的,有名的武器特别多


84L

我也去搜了,还真是


85L

都查不到锻造师,好像武器出名了只记使用者来着


86L

没有啊,很多武器还是查得到,你只查那段时间的吧?


87L

……嗯?


88L

……嘶?


89L

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90L

上面的都抽什么风?


91L

我有一个可怕的猜想……


92L

我也一样


93L

服了能不能别打哑谜啊?


94L

楼上猜不出来?他们的意思是那些武器都是鬼魂先生锻造的


95L

我反正不敢想


96L

我做梦都没这么牛,他能?我不信(


97L

鬼魂先生放小说里高低是主角的设定


98L

别扯,是主角早就扬名立万了,鬼魂先生名字都没留下


99L

怜爱了


100L

别说了,我要当真了


101L

那这么说,太子的武器也可能是鬼魂先生锻造的?他们不会也认识吧?


102L

能给宫里的太子锻造武器怎么可能没记载啊?


103L

上面不都说了太子流落在外过吗?万一是那个时候认识的呢?


104L

好好好,各位脑的小说非常不错,今晚梦这个


105L

笑的,都说了别当小说看啊(恼


Tbc.

【枭羽】严禁私通-00

莱艮芬德家族少爷X亚尔伯里奇家族新任老爷

蒙德群像 黑帮PA

尝试走严肃风格(

Summary:迪卢克准备向凯亚表明爱意的当天,亚尔伯里奇家族的人接走了凯亚,此后他们不再是兄弟。



“嘿!”莱艮芬德急躁地踱步,他举起枕头,很快又放下,爱德琳的视线追随着这位少爷,她有些头晕了。您说一句粗俗的话来泄愤是没问题的。她想,不过她可说不出口。莱艮芬德终于找到了合适的东西,他抓起太久没被动过的废纸,咬着牙将它撕碎了,莱艮芬德把这看作接走凯亚的人的脸,“混蛋!”

“少爷。”爱德琳即时叫了他的名字,“Language!”

“他们当着我的面带走了凯亚,父亲居然什么都没说,连你也知道,只有我被蒙在鼓里!”迪卢克觉得一切荒缪极了,他知道凯亚是父亲捡来的孩子,可这不代表他能接受凯亚会不再被冠有莱艮芬德这个姓氏,“几分钟前通知我他不是凯亚·莱艮芬德而是凯亚·亚尔伯里奇?哪怕你们提前一天呢?”

“提前一天告诉您也不会改变什么的,少爷,您只会多生一天的气,然后彻夜难眠。”爱德琳直白地说。

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爱德琳,迪卢克差点脱口而出。他精心准备了一个约会,还提早订了一捧玫瑰,可现在这些都没有意义了,亚尔伯里奇家族的人接走了凯亚,他们可能再也见不到彼此了。

“我需要一个人呆会儿。”他尝试平复心情,尽管很难。爱德琳是他在这个家族除了父亲和凯亚最亲近的人,他不想给她添麻烦,“你去忙吧。”

爱德琳为他斟茶,“我可走不了。”她说,“老爷让我陪您一整天。您成年后我就没再在您身边一次性呆这么久了,希望我陪您做些什么?”

“我现在头很乱。”迪卢克显得很痛苦。

“您和凯亚少爷会再见的。”爱德琳说出了他最想听到的话,“我知道的也不多,如果少爷您真的想知道别的……今晚克里普斯老爷没有安排会面。”


男人整个身子都缩在真皮沙发里,他刚送走古恩希尔德家族的老爷,凯亚离开的消息传的很快,接下来的几天他要应付更多人,或许还会有亚尔伯里奇家族的人乔装混成访客。他呷了口浓茶,涩得他皱起眉,迪卢克恰巧在此时推门进来了,男人立刻恢复平静,朝他招手:“有什么事?”

“我来提问,关于凯亚的。”迪卢克如实道。

克里普斯放下茶杯,“对,没错,你一定有一肚子的疑问。”他将迪卢克拉近了些,仰视着他,“我要先夸赞你,迪卢克,你没有阻止他们带走凯亚,也没有在第一时间找上我。现在的你或许意识不到这有多关键的,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他抬手制止迪卢克讲话,继续道:“我和亚尔伯里奇家族的前任老爷有过约定,我必须帮他完成一件事,因为他救过我的命。”他摸上衣兜,没找到手卷烟,只好将手又按在扶手上,“他昨天早上被暗杀了,很不幸的是,他唯一的儿子也死在春天。”

“他们带凯亚回去是希望他接手亚尔伯里奇家族?”迪卢克的声音高了起来,他止不住地发抖,或许是因为愤怒,或许是因为恐惧,“不能接他回来吗?”

克里普斯直视着儿子的眼睛,缓慢摇头。

“亚尔伯里奇家族需要接班人,如果我们不交出凯亚,他可能会遭到长期的暗杀。”克里普斯拍拍迪卢克的手,让他坐在对面的矮沙发上,“迪卢克,你已经长大了,是我唯一的儿子、莱艮芬德的少爷,你注定要接手我创造的一切,这是一种宿命。现在,说说你对亚尔伯里奇家族的了解。”

“他们贩卖瘾品,走私货物。”迪卢克错开视线,接下来说的话也许会令他遭到呵斥,“就像莱艮芬德家族曾经做的那样。”

克里普斯陷入沉默,室内安静的像是在雪地,篝火燃烧着,可迪卢克感受不到温暖。终于,对面的男人站了起来,他经过迪卢克,从柜台上拿出香烟,“你知道的有些多了,谁告诉你的?”克里普斯不等迪卢克回答,自顾自地低喃,“是大学里的同学?还是其他家族的人?”他点燃烟,吸食着上面的尼古丁,“不,都不重要了……不管你是从哪里知道的,迪卢克,讲讲你对此的看法。”

迪卢克咽了咽口水,因为紧张,他的喉咙快要冒烟了。“您一直在与古恩希尔德家族建立长久的亲密关系,我知道,您想借此摆脱祖父那一代的罪孽。”迪卢克说,“古恩希尔德家族象征着警署,和它搭上线会加速莱艮芬德家族名下产业的合法化。”

克里普斯点头,他熄灭了烟。

迪卢克差些被赶出去了。他再次看向克里普斯的眼睛,试探着开口:“亚尔伯里奇家族最近兴起,前任族长上任不到五年遭到暗杀,唯一的继承人又在春天死于车祸,实在太巧了。”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迪卢克小幅度地吸了口气,“凯亚在那里会很危险,我希望您破例一次,把他接回来。”

“你知道早年发家的好处吗?”克里普斯换了话题。

迪卢克只好顺着他回答:“能插手别的家族。”

“没错,现在的亚尔伯里奇里有很多眼线。”克里普斯的眼里再一次有了赞许,“你很聪明,迪卢克,远比我年轻的时候好。”他再次回到迪卢克身边,语速极快,声音极低,“那里有我们的人,甚至有古恩希尔德家族的人,前任亚尔伯里奇家族族长死于叛徒的暗杀,他儿子的死也不是意外。”他停顿了一瞬,观察着迪卢克的表情,少年紧绷着脸,眼神闪烁,“你能想明白,迪卢克,凯亚是那群叛徒要求接回去的,他们需要一个傀儡掌握亚尔伯里奇家族。”

“凯亚才十七岁!”少年咆哮着抗议。

“比他年轻的老爷多得多!”克里普斯捧起他的脸,“你在想什么?崔丝纳家族的婴儿老爷还是沃尔夫家族被捂死的初中生老爷?”迪卢克还是在看他,像头受伤的幼狮,“别哭,迪卢克。”克里普斯忽然叹了气,整个人卸下防备,成了一个普通的父亲,“我向你保证,凯亚不会有事的,我们的人会保护他,他父亲留下的亲信也会保护他。我和你一样爱他,但迪卢克,从现在开始,至少在人前,不要和凯亚亲近。”

“你们要冰火不容,像仇人那样。”克里普斯闭上眼,“凯亚在过去的十几年间遭受到非人的虐待,身上全是鞭痕,因为吃不饱饭瘦得脱相,而莱艮芬德家族的少爷是带头的那位,他乐于折磨凯亚。”

迪卢克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凯亚身上没有伤痕,他也没有瘦得脱相。”

“我知道。”

少年和男人对视着,没坚持几秒便移开了视线。“如果能让凯亚活命,我愿意扮演这样的人。”他莫名有了怒意,“但您应该在凯亚来的第一天就告诉我这些,我对亚尔伯里奇家族的了解太少了。”

克里普斯再次抽出一根烟:“要是你祖父还在就好了,迪卢克,你现在简直和他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爱德琳那里有详细的资料,现在就去找她,明天起你就要忙起来了,‘面试’合格,亲爱的,我会期待你手里新的莱艮芬德。”

他再次点燃烟,目送迪卢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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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评论能开兴一整天(

【刃恒】谢邀,在野外捡到了一只鬼-03

//男鬼刃X男大学生恒

//对不起丹恒老师 把你写的有点惨 我保证最后一次(

//CP:刃恒




很难形容丹恒现在的感受,这次的梦境比他想的长,他看着两人在城郊分道扬镳,一人回京一人北上。名为应星的少年一路颠簸,数月后抵达北疆,江湖人士为他接风洗尘,此后他便再也没有休息的时间,直到第二年开春,京城终于来了消息。

“你怎么来了?”走进营帐后应星就卸下了防备,他快步走到丹枫身边,压制不住欣喜,“老糊涂的转性了?”

“……谨言慎行,这里可没有我那处安全。”丹枫没好气地推开他。

应星也不恼,问道:“这次来能待多久?”

“不清楚,最多待到秋分。”

然而丹枫会在夏末出兵,被埋伏围攻,死于流矢。熟记这段历史的局外人不愿再看,丹恒移开视线,发觉还有第四个人站在营帐里,是刃——他抱着剑,正死死盯着丹恒。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等待对方的行动,刃显然是更游刃有余的那个。丹恒汗毛竖立,漫长的对峙中,他意识到刃真的会杀了自己,不自觉后退了一步——在梦境中死亡,现实会怎么样?

刃趁丹恒分神的一刻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摁在地上。丹恒只是一个普通大学生,他徒劳地抠着刃的手,留下几道血痕,刃仿佛察觉不到疼痛,手下的力气更大了——再这样下去真的会死,丹恒想抬脚去踢,刃立刻用膝关节压住他的大腿,将他固定在身下。匠人的力气本来就大,刃还是江湖侠客,丹恒的意识开始模糊,他以为自己要死了,刃却忽然笑出声,大发慈悲地松开手。

丹恒来不及多想,他大口呼吸着空气,撑着上半身往后缩,刃不紧不慢地将他拉了回去,再次掐住他的脖子。刃癫狂地笑着,仿佛乐于欣赏丹恒狼狈的模样,总在他意识消失的前一刻停手,看他因为求生本能挣扎的模样。

“你、你疯了……”丹恒剧烈地咳嗽起来,“我不是他,你清醒点。”

刃只是沉默着伸出手。

……疯子。丹恒下意识地抓住一旁的烛台,没想到真的碰到了梦里的物件,他愣了神,手上的力道也少了大半,刃稍稍偏头,躲了过去。但丹恒争取到了时间,他踉跄着从营帐逃了出去。他意识到刃的状态不太对,虽然之前也像老旧的电器般反应缓慢,可现在他像是只知道执行命令的兵器——丹恒就是他的目标。

丹恒躲在粮草堆后,这里暂时没有刃的身影。他看到了应星和丹枫,两人避开人群逐渐靠近。

“安排他们进军营可以,但切记不要暴露身份。你和你的侠客朋友帮助军队击退了外族,民间赞誉有加,可也有了不利于宫里那位的传闻。应星,如今你们已是那位的眼中钉肉中刺,行事务必万分小心。”丹枫拍了拍应星的肩,“我知道你心底不服气,就当是为了我,忍一忍。”

应星深吸一口气:“什么话都让你说了……他没为难你吧?”

“就是拉着我说了一宿的话。”丹枫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意,“我之前那么念叨你,你也觉得烦吧?”

“那、”应星转转眼珠,忽然口齿不清起来,“那也要分人。”他快速地转移话题,声音高了不少,“如果是那个老糊涂的留,我肯定是如坐针毡,恨不得一头撞死,你能听他叨叨一宿真是厉害。”

丹枫短促地笑了笑。

士兵跑来汇报战绩,外族节节败退,可以预见不久后的大胜。丹恒知道这都是假象,军营里早就出了叛徒,远在京城的那位甚至默许了,他看着丹枫丧命,以为割地赔款和亲能守住自己眼里的一亩三分地,外族却没有和他讲道理,他们攻破北疆后一路杀到京城,老皇帝死在了醉梦中——或许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以为自己能苟活下去。


“找到你了。”


丹恒胸前一痛,意识像是破布一样被抛起。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只觉得有一根铁棍在脑子里搅拌,丹恒不住地呻吟起来,揪着床单的手用力到关节发白。心脏慢半拍地宣扬存在感,丹恒一度以为那把剑还插在胸口,这让他再也没有力气坐直,瘫软在床上大口喘气。迷离间丹恒意识到手腕上的红绳已经断裂了,他顾不上身体的疼痛,摸起手机想要联系卡芙卡。

视觉过了许久才恢复正常,卡芙卡的来电恰巧弹了出来,丹恒颤抖着指尖接通。电话那头的女人语气温柔,像个知心姐姐:“你现在还好吗?”

丹恒尝试发出声音,失败了好几次才哑着嗓子回答了卡芙卡:“……红绳断了。”

“我知道,别着急,现在是晚上十点四十九分,我联系了你的两个朋友,你需要休息。”卡芙卡缓缓地说着,“丹恒,刃现在很危险,但这不是他的本意。”

“……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抱歉,我不能说。”

丹恒气极反笑,直接挂断了电话。他在床上躺了会儿,终于攒够了爬下床的力气,汗水早就浸湿了睡衣,丹恒犹豫片刻,决定先去洗个澡。卡芙卡说星和三月七会来,丹恒本想打电话让她们回去,最后又放弃了,他的确需要休息,即使三月七和星会问东问西,叽叽喳喳地替他担惊受怕,可那种吵闹对他而言也是必须的。


卡芙卡收回手机,她站在病房外,隔着玻璃观察床上的男人,由于常年不见光,他的皮肤呈现出病态的苍白,外露的手指枯瘦,关节突出,莫名有些诡异。

“听医生说他有动静了?”银发的小女孩嚣张地玩着游戏机,嘴里还嚼了泡泡糖,“艾利欧有说多久能醒吗?”

“别急。”卡芙卡道,“我有预感,事情很快就能结束了。我们来说些有趣的吧,银狼,他的朋友们似乎认为我是一个神棍。”

“正常,我也这么想过。”银狼结束游戏,“你说不定能试试,那副墨镜挺有欺诈性的。”

“别消遣我了,公司天天加班,哪里有时间?”卡芙卡坐在银狼身边,两人看着病床上的男人同时陷入沉默。他已经昏迷一年了,她们来到这座城市也有一年了,艾利欧说男人会在下个月醒来,可值班医生在五分钟前告诉卡芙卡他没有任何苏醒的征兆。

“你说他们两个谁更倒霉?”

卡芙卡想了想:“都差不多吧。”

“我刚刚听了他和你的谈话,嗓子都哑成那样了,你确定再这样下去不会出事?”

“艾利欧说没大问题。”

“……其实你也没底吧?”

“别拆穿我啊,现在我的身份可是高人,那群小家伙发现靠不住会急哭的。”

银狼摇摇头,继续玩游戏机,两人等到十一点,星发来了消息,说已经见到丹恒了。

“他们见面了,我们回去吧。”

银狼最后看了眼病床上的男人:“卡芙卡,他会记得发生的事吗?”

“……不知道,但我希望还是能记住吧。”


星和三月七带了些零食,丹恒想明天没课,就由着她们了。这套房子是姬子名下的,丹恒当初租的时候听说本来还有个室友,只是最后因为私人原因没来。他提前打了招呼,姬子很大方地表示随便他们折腾,但禁止奶油大战。收拾好床铺后三个人在小客厅里面面相觑,用眼神交流谁先开口。三月七憋不住了,问道:“卡芙卡说你现在需要人陪,到底怎么了?”

丹恒眼皮一跳,呼吸都停滞了几秒,他把梦告诉了两人,只是没提到刃的所作所为。

“你见到刃了?”星开了包薯片,示意丹恒拿,被拒绝了,“他有和你说什么吗?”

丹恒摇头:“没有。”

“那……卡芙卡小姐给你的红绳断了,能再要吗?”三月七嚼着薯片,“要不明天我们自己去庙里求一根吧?带着也放心一些。”

“那座庙离这里很远吧?”星点开电子地图,“来回要花一天的时间。”

“反正明天没课,特斯拉博士在用计算机查,肯定比我们翻书快多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们去庙里逛逛,说不定还能遇到大师指点。”三月七转着手指,“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

三个人又聊了些别的,丹恒觉得应星当初可能也死在了那场叛乱里,三月七却认为没有,少女说着只有她能理解的歪理:“我虽然看不见刃先生,但是你老是说他反应慢,面无表情不爱说话吧?我也失去过记忆,现在还不是活的快快乐乐的,刃先生这样一定是因为活着的时候太痛苦了,几百年过去都没办法释怀。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嗯,生者是死者的坟墓。”

那他一定是一座长满了杂草的孤坟。

丹恒垂下眼,再次想起刃的眼睛。

那时刃无疑是动了杀心,而丹恒却在混乱中捕捉到了他眼底混杂在杀意里的疑虑,他没有在看丹恒,也不是在透过他看丹枫,那一瞬丹恒真的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让刃跨越了百年的时间找上他,掐住脖子询问没有答案的问题。

也许三月说得对。丹恒想。

【刃恒】谢邀,在野外捡到了一只鬼-02

//男鬼刃X男大学生恒

//走喜剧风(大概

//CP: 刃恒



除非是学期末,否则三月七是不会抱着书啃的。看她一脸痛苦又坚定的样子,丹恒承认自己有被感动到,星已经累到躺在沙发上了,瓦尔特默许了她的做法,还贴心地端了杯橙汁。姬子抱着电脑,是最悠闲的一个,还能空出时间评价瓦尔特泡的咖啡比上次好喝。

“说是名匠,历史上名匠也很多啊,我头好痛,已经到了学期末吗?”三月七摊开书遮住脸。

丹恒自动过滤了她的俏皮话:“卡芙卡说刃并没有在史书上留下很明显的特征。”

“欸——你们说,为什么她不直接告诉我们啊?”三月七掰着手指,“游戏里的NPC给的消息都比她的详细丰富吧?”少女忽然凑近丹恒,自以为小声地说道:“刃先生?刃先生!您睡醒了就出个声儿,我们好交换信息啊。”

丹恒拿出挂在胸前的玉石,有点重,不过他很快就适应了。卡芙卡还给了他一根红绳,让他贴身带着,星说这是恐怖片里常有的套路,作死的路人会摘下然后丧命,三月七听了立刻抓住丹恒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让他不要犯这种低级错误。

“话说,刃先生会打呼噜吗?”

丹恒想了想:“应该不会。”

“三月,你那个论坛有消息了吗?”星问道。

“啊,你不说我都要忘了!”三月七掏出手机,丹恒看她表情凝重,知道是没什么实际收获了,果然,少女把手机往沙发上一丢,大大咧咧地躺成“大”字形,“都是些天马行空的,一点也不靠谱,还不如抱着历史书啃呢,啊,我的头又疼起来了……”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耗尽最后的力气爬起来:“丹恒,完事后必须请我们喝奶茶……”

“……”

姬子笑了笑:“奶茶我就不用了,咖啡如何?”

“我也一样。”瓦尔特举手。

“……好。”

一目十行地看完一本后,丹恒估计今晚要无功而返。卡芙卡几分钟前给他发了消息,让他好好休息别想太多,忙活半天没点用,就算是丹恒也有些气节,想你直接告诉我们不就完了?但他不是三月七,肯定是说不出口的。他转了转手机,忽然福灵心至,卡芙卡离开的时候说她是受人委托解决问题的,暂且相信这个说法,难道会和梦有关吗?丹恒知道“托梦”的说法,再翻下去也不会有结果,而且快到十点了,不如试一试。

“什么?就走吗?”三月七手忙脚乱地收拾书,“要不再找找?”

“不用了,卡芙卡让我睡一觉,可能和梦有关。”

“我的天,丹恒,你不会梦到刃先生的回忆吧?”三月七星星眼,“那也太酷了!”

姬子和瓦尔特倒是很担心,毕竟是精神方面的,让丹恒别硬撑。

“……放心,我有分寸。”


话不能说太满。丹恒站在湖中的庭院上想。

已经是深冬了,即使穿着厚重的裘衣,冷风还是无孔不入地带走了他的体温。刺骨的寒冷让丹恒的反应速度都变慢了,直到手上被塞了个暖炉,他才意识到身旁有人。知觉慢慢恢复,他先是闻到了一阵茶香,眼前人逐渐清晰——是刃。

直到这时,他才后知后觉身处梦境。

“发什么呆?”少年问,却没有在看他。

丹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安静的时间很长,好在少年的注意力在笔下的画上,没意识到他的反常。刃的态度很好,至少他们不是仇人,三月七没有乌鸦嘴。丹恒看着即将完成的画卷,试探道:“留个名如何?”

“丹枫,你怕不是被冻傻了,我可没有留名的习惯。”少年笑了起来,伸手帮他整理裘衣,将他裹得严严实实的,只留一个脑袋。丹恒知道自己的表情是不满的,但少年似乎就要如此,退后半步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

他笑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更何况这幅画……借花献佛,有时候真不知道这身才能有何作用。”

大概是被上位者利用了,丹恒笨拙地安慰了几句。丹枫这个名字他觉得有些耳熟,好像听星抱怨书太厚的时候提到过,丹恒默默记下,再次开口:“明年开春有何打算?”

“……或许会去京城,母亲这些年身体好转,我也该去外闯荡了。”少年说到这里,眼眸都亮了起来,“昨日有江湖旧友找上我,说我为他锻造的武器削铁如泥,他的友人都想约我见上一面……就算成不了文官,当一个匠人或许也能为国为民做出贡献。丹枫,你觉得呢?”

“你都做好打算了,我说什么也没用。”丹恒顿了顿,忽然想起卡芙卡口中的一代名匠。少年还不到双十年华,仕途受阻,满眼望不到未来,听到丹恒的话难掩眼底落寞,想必本是希望身为朋友的他鼓励几句的。丹恒不太擅长安慰人,算半个行动派,当星因为抢购失败哀嚎打滚时,三月七是负责安慰的那个,他的任务是联系二手渠道。但他现在不清楚梦境的规则,不敢多说,少年又死死盯着他,像是今天非要从他这里讨来一句鼓励不可。丹恒想了想,道:“我相信你,未来你一定会是一代名匠。”

听到他这么说,少年眼眸都亮了,他很不矜持地扑到丹恒身上,嘴上不停地说太好了太好了。丹恒觉得不妙,按住他的肩膀,看着少年湿润的眼睛问道:“……什么意思?”

“母亲最听你的话了,丹枫,就帮我劝劝吧?”

……好极了,他们两个可能还真不是朋友关系。丹恒头疼,他才注意到少年没他肩膀高,丹枫估计已经是成年人了,他快速地想了一遍可能的身份,先生是最有可能的。既然刃最后成为了名匠,丹枫应该是帮他说了话,丹恒便同意了少年的请求。

少年更加感动了,又扑上来抱住了他,丹恒觉得有必要纠正他爱扑人的习惯,少年已经抽条了,要是再长高一些,自己会抱不住的。

“丹枫,明年开春一起去京城吧?”怀里的脑袋不是很老实,蹭来蹭去。

丹恒还在思考怎么回答才算稳妥,周遭的一切就开始变得透明,意识消失的前一刻,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好。”


继丹恒破天荒地借了灵异小说后,丹恒迟到半小时又成了茶余饭后的闲谈。虽然丹恒本人低调得在三月七和星当中像是个透明人,往往三人组团丢脸他也能奇迹般地置身事外。可人长得帅成绩好,还上过几次电子校刊,沉默寡言都变成了人狠话不多。

三月七难得的没有打趣他,掏出纸和笔问道:“你昨晚梦到什么了?”

丹恒的视线在她手上停了会儿,体贴地放慢了语速:“刃的过去,他那会儿可能只有十六岁。”他看向星,“你对‘丹枫’这个名字还有印象吗?”

星想了会儿,道:“有点,只记得在哪本书上见到过了,我给姬子发个消息。”

“丹枫也许是他的老师……”丹恒回忆梦境最后的声音,那不是他说的,“刃走上匠人这条路也得到了他的支持,卡芙卡说刃生前是名匠,顺着丹枫的线索找应该能找到。”

三月七记好后开始哔哩啪啦地打字,星说她还没放弃那个不靠谱的论坛,丹恒也懒得阻止,尽管他觉得这是无用功。可能是心理原因,丹恒总觉得那个玉石有些发烫,他下意识瞥了眼手腕上的红绳,仔细看有些破损,丹恒希望它不会突然断裂。

“你们说卡芙卡为什么知道刃的事?”星忽然问了一句。

“嗯……她说是受人所托,刃先生都离世那么久了,总不会是他嘱咐的吧?”三月七觉得自己之前看的小说都有了作用,“我觉得,可能是刃先生生前和卡芙卡小姐的家族做了约定。”

“同意。”星和丹恒难得支持三月七的说法。

“但她能看到刃,我没想到真有‘阴阳眼’的存在。”

“很正常啊,你看,她带着圆墨镜。”三月七做了个眼镜的手势,还放到了双眼前,“圆墨镜是道士的标配吧?很多高人都是带着圆墨镜的。”

丹恒懒得纠正三月七脑子的歪理,由着她发散思维了。星轻咳一声举起手,语出惊人:“她就在我们学校附近的公司当经理。”

“居然不是道士?”

……这是重点吗?

“不是。我昨天晚上熬夜找了三个小时,找到了她网上留的资料。”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这都能找到?星,你也太厉害了!”

丹恒不得不打断了少女们的谈话:“姬子来消息了吗?”

星看了眼手机:“巧了,她让我们去瓦尔特先生那里。”


如果问丹枫,经验丰富的历史学家可能只觉得耳熟,但说起饮月君,那就是响当当的大人物了。史书上记载他初入京城便名声鹊起,有文韬武略,还通天文史地理,可惜生在乱世,外族来犯时请命镇守边疆,最后尸骨无存。再有名望的人死后都只会被几句话潦草带过一生,丹恒想到梦里他和刃还约定开春进京,心情有些复杂。

“怎么了,丹恒?”姬子按住他的肩,“不舒服的话就休息会儿。”

“不要紧。”他道,“我在梦里见到了刃,他可能是丹枫的学生。”

“饮月君在进京之前四处游历,史书的确记载他在一些村子当过先生。”瓦尔特推了下眼镜,“但如果要找一个符合刃身份的学生,据我所知,没有。”三月七已经瘪嘴了,不过她很快被瓦尔特摊开的书吸引了注意力。瓦尔特继续道:“饮月君有一把好枪,记载‘其枪芒如寒星,破声如雷鸣’,也许就是刃打造的,最后饮月君也是拿着它上了战场。”

这或许意味着他们最后都是朋友。瓦尔特没明说这点,毕竟那段时光离他们太遥远了,刃在史书上根本没记录。卡芙卡说刃是名匠,她有撒谎吗?想到少年听到他的鼓励后欣喜的眼神,丹恒替他感到惋惜,明明有锻造出绝世兵器的能力,却不能在浩荡长河里留下自己的名字,就像是那幅在千里雪景里完成的山水画,无法为他图个名声——那会儿他还将手炉给了丹枫。

卡芙卡的消息来的很巧,丹恒觉得她也许真是道士,掐指一算,算到他们现在知道了丹枫和刃的关系。“收获如何?”女人还发了小猫wink的表情包,“顺带一提,我知道你的朋友昨天查了我的资料,放心,现在是法治社会。”

丹恒莫名品出了威胁的意味,在心里为星点了蜡。

“我们查到了丹枫,这是你的目的吗?”他回复道。

“我没有任何目的,不用把我当成敌人,换个角度,把我当成布置任务的NPC或许更好。”丹恒甚至能想象到卡芙卡的语气,女人戏谑地问道:“昨晚的经历有趣吗?”

准确来说,遇到刃后的经历都很有趣,只是丹恒这个人平时无趣惯了,这种奇妙经历顶多让他挑眉的频率比之前高一点。星和三月七比他表现得更感兴趣,昨天找了那么久的资料,两人回去后还有精力熬夜恶补了灵异小说,瓦尔特虽然在掩饰,但丹恒也知道他很有干劲。

“我梦到丹枫和刃发生的事。”丹恒还是如实说了,“卡芙卡,能告诉我们刃之前的名字吗?”

“别着急,你会知道的——刃现在如何?”

丹恒下意识摸上玉石:“没有动静。”

“比我想象的要睡的更久啊。”

“在你意料之外?”

“艾利欧没说这么详细的事,不过他会醒过来的,放心。”

“艾利欧是谁?”

“你就理解成这出戏的导演吧?”卡芙卡补上一个微笑,“即兴喜剧。”

“你在和卡芙卡发消息?”星凑了过来,丹恒大方地由着她看。少女咳嗽一声掩饰尴尬,小心问道:“能帮我要个好友位吗?”

“可以是可以。”丹恒觉得有必要问清楚,“你最近怎么了?”

“就觉得她很熟悉。”星也说不上来,“可能我们之前见过?说不定我们也有你和刃那样的关系……嗯,姑且就叫前世今生吧。”

丹恒听到前世今生就头疼,他又不是丹枫,因为几百年前那个可能和自己有虚无缥缈关系的人卷入一堆麻烦还威胁到了性命,丹恒只觉得麻烦。他不知道刃是怎么想的,只希望他能分清自己和丹枫——除了长得很像,他们没一点关系。

事情要快点被解决。丹恒想,快到学期末了,他要留时间复习。


少年披着月色推开窗,烛火晃动了一刹,很快恢复如初。没一会儿他就因为暖意软了骨头,腰间的玄铁剑随意放在一旁的矮桌上。男人正翻阅着卷轴,听到动静眼都没抬:“下次走正门。”

“让眼线知道你和江湖人士有交集不太好吧,饮月君?”

男人看向他,眼神带着警告:“你还有三句话的时间。”

“抱歉,我错了。”少年彻底放松,“我还以为你会喜欢这个称号,我就很喜欢。”

“理由?”

“你带月我带星,我的朋友还以为我们认识。”少年想到了趣事,痴痴地笑了起来,趴在桌上把玩石砚,“上个月有人找上我,说想要饮月君的墨宝。我说不可能,我都没见过你。”

“听上去‘丹枫’要被遗忘了。”男人推开少年的脸,“我还有工作——饿了吗?”

“不饿。你明天有空吗?”

男人想了想:“有。”

“我们去京城郊外散散?”少年这回注意了分寸,没妨碍到男人,撑着脖子期待地看着他,“过几天我就要北上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寄信也要花上几个月的时间。”

男人撂下笔:“你去边疆做什么?”

“你应该知道那边出了事吧?那位没有派军去平乱,再这样下去,流民们会被迫南迁。”少年坐直身子,他预料到会有一番争执,这与他的意愿相悖——他本是想好好叙旧的。少年语气弱了下去,不再看男人的眼睛:“我一定会去的,你实在气不过……就罚我吧。”

说完他还伸出手,一脸视死如归。男人沉默许久,只是轻轻握住:“如果我说那位根本没有派人平乱的意思,你去还是不去?”

少年眼瞳微缩,震惊之余还感到愤怒,他没意识到自己开始耳鸣了,大脑一阵模糊,险些看不清面前人的脸。少年身体发颤,他抓住男人的手,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男人带着安抚的意味地拍了拍他的手,“冷静,别自乱阵脚。”

“他要看着边疆沦陷?他疯了!”少年直接站起身,下意识看向不远处的玄铁剑,“我以为他只是不误朝政,这也是能糊涂的?北方失守的后果没人告诉他吗?”

“有。”男人拉住少年的袖子,少年挣扎几下,最后还是服软了,盘着腿继续听他说,“你来京城有段时间了,记得前几日被处死的提督吗?”

“被抄家的那位……我有些印象。”少年忽然紧张地抓住男人的手臂,上看下看,“那老糊涂的没把你怎么样吧?”

男人没纠正少年的说法,轻轻摇头:“罚了些俸禄而已。”

言下之意是命还在。少年气得咬牙,又实在没有办法:“就算你这么说……我也要去。我没办法眼睁睁看着边疆沦陷,丹枫,如果你真要阻止我,就废了我的手脚吧。”

“我废你手脚做什么?”男人收起卷轴砸他的头,“净是胡言乱语。”

“那你同意了?”

“你早有打算不是吗?”男人叹气,“当初决定行走江湖也是,你找我就是为了一句鼓励。”

他凭着烛火与少年对视,一年未见少年又长高不少,眉间的稚气早就散去了。他身居高位,看的想的都比寻常人远,更清楚边疆的处境有多危险,早年间他游历四方,学生百余名,只有眼前的少年一路跟着他来到京城。前年开春少年说要和江湖人士出去闯荡,大年初一落得个不欢而散,现在也是如此,入了京城后,他们就很少有机会能谈论一些轻松的话题了。

至少现在顺从本心吧。男人抬手抱住少年,轻拍他的背:“应星,做你想做的……注意安全。”

【刃恒】谢邀,在野外捡到了一只鬼-01

//男鬼刃X男大学生恒

//走喜剧风(大概

//CP: 刃恒  杨特(含量少就不打tag了




加入戏剧社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丹恒想,如果他没有加入戏剧社,那么他就不会认识三月七和星,如果他不认识三月七和星,就不会被她们推荐出演这个角色,如果他不出演这个角色,就不会跑到后山练习台词,如果他不练习台词,就不会掏出草根做的道具戒指,目光虔诚地、缓缓地套入那个枯树枝。

——所以一切都是三月七和星的错。

丹恒看着飘在他身边的男人想。


坚定的唯物主义青年顾不上震碎的三观,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鬼魂说有两个选项,一是找个高人把他灭了,二是让他把丹恒杀了。无论哪个丹恒都不想选,尽管男人已经死了,可再杀死他一次的做法莫名让丹恒觉得不太道德。

“现在就要选吗?”

他察觉到鬼魂微妙地停顿了:“不必。”

于是他们约法三章,给丹恒五天的考虑时间,期间鬼魂必须寸步不离,给的原因是离太远会散掉。丹恒接受现状的速度很快,他先是找了瓦尔特先生,尸体留在后山可能会被别的学生发现,有他这样胆量的人在少数。鬼魂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拖走,心情有些微妙,丹恒和鬼魂对视,居然察觉到了他的心思。丹恒想了想,如果自己死后还看到尸体被火烧,估计心情也会五味杂陈。

瓦尔特处理得很快,不过警车的到来还是吸引了不少学生,丹恒远远地就见到了三月七和星,两个人仰长脖子想凑热闹。丹恒本有些抱怨心思,见着她们也散了大半,和瓦尔特道别后,他拉开警戒线走到了两人身边。

“丹恒!你怎么和警察扯上关系了?”三月七吃瓜的心思更甚,毕竟丹恒怎么看都不是会犯罪的人,星则在一旁举起摄像机,丹恒看了一眼,是他掀起警戒线的一瞬。

“很好看啊,技术进步了呢!”三月七的注意力很快就不在丹恒身上了,她凑上去点评星的技术,星也大大咧咧地由着她。莫名成了模特的丹恒对此不感兴趣,他想起三月七前些日子挂在嘴边的灵异故事,问道:“三月,那本民间灵异故事集还在你手上吗?”

“…问这个干嘛?”三月七想了想,“不在,我前天还回去了,你感兴趣?”

“嗯。”丹恒看了眼手表,快到图书馆闭馆的时间了,“我有事先走了,明天见。”

“喂,丹恒!”三月七本准备跟上去,星却一把拉住了她,“…怎么了?”

“三月,你之前看的那个故事里…有说过照相机拍到鬼…对吧?”星低头揪着三月七的衣袖声音发抖,“就是第一个故事里的。”

“对。怎么了?你今天和丹恒都好奇怪啊?”

“三月,我拍到鬼了!太棒了!”少女忽然一跳老高,舞着摄像机欢呼,周围人投来看傻子的目光,三月七扶着星的腰,觉得有些丢人。

不过他们就是这样,两两随机一组,不定时不定点地给第三方丢人。


“我并不觉得故事书里会有什么解决办法。”鬼魂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大概是看出丹恒的尴尬了,“所以你也不用勉强自己借。”

“…没关系。”丹恒再一次回避了身边人的视线,尽管他清楚他们都在用“那个丹恒居然会看这种书”的眼神在看他。他有些无奈,好在三月七不会蹦出来问他为什么,他也有些气愤,这只是一本灵异小说,又不是黄色刊物,用得着这种“为什么自甘堕落”的眼神吗?

“呃,丹恒同学,请问你要借几天?”

好极了,今天的管理员是他同专业的同学。

“…三天,谢谢。”

女生很快就处理好了,她顿了顿,脸上浮现红晕,道:“二楼第三个架子上有很多这类小说…丹恒同学喜欢的话,可以去看看。”

“不用。”丹恒拿着书就要走,“…谢谢。”

鬼魂有些佩服他的礼貌。

丹恒在校外租了房,鬼魂肯定不用吃饭和洗澡,但丹恒弄来了香烛,对着他点上了。

“…麻烦你了。”虽然没用,但弄来这东西也不容易。鬼魂想了想还是没说,他觉得有些困,便合眼睡去了。

丹恒洗完澡就看到他飘在香烛上休息,想着鬼魂原来需要睡觉吗?他翻开了那本灵异小说。丹恒看书的速度不慢,但他喜欢写感悟,灵异小说也不例外,于是他一边看着故事一边在心里腹诽编造得成分过甚一边用心做笔记想解决办法,真正做到了一心三用。

等到闹钟响起他的脖子都麻了,丹恒看到了十点,该休息了,立马合上书放下笔躺在床上。

“…”鬼魂发现自己真的小看他了,性命攸关,他还能做到早睡早起。


“丹—————恒!”

星健步如飞,丹恒很想提醒她跑慢些,要走光了,但没用。三月七没星跑得快,她跟在后面,有气无力地叫着他的名字,让他想到昨天看的故事里索命的女鬼。

他决定有些人文关怀,停下自行车问道:“怎么了?”

“你…你为什么不接电话啊!”三月七靠着星才能站稳,气势不足,但眼神到位了。丹恒这才按亮屏幕,发现昨天三月七和星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还附带几十条消息,如果今天没能见到丹恒,她们恐怕会报警。

“…抱歉,我不太看手机。怎么了?”

“咳咳,这件事事关重大,你下午有课吗?”

“没有。”

“那我们一起去找瓦尔特先生!”三月七不给他拒绝的时间,“一定要去啊,丹恒!”

她肯定是要迟到了,丹恒注视着三月七的背影,随后他看向星:“你们今天同一节课。”

“我们现在去昨天找到你的地方。”看着远去的少女们,丹恒再次骑上自行车,对着身旁的鬼魂解释道,“看看能不能让你想起什么。”

“有什么意义?”

“我希望你能想起你之前发生的事。”

他没明说,但鬼魂懂了,如果他是个恶鬼,丹恒会毫不犹豫地请人灭了他。死后无序的世界也要讲究法律,鬼魂对他越来越感兴趣了。

“忘记问您的名字了,能想起来吗?”

“…叫我刃吧。”

一人一鬼很快回到了发现尸体的地方,警察那边给的说法是死亡许久但保存很好的尸体,丹恒问刃有没有想起什么,他或许能推测出刃生活的时代。但刃没有任何感觉,他们换了几个卦象位置,一样无济于事。快到上课时间了,丹恒只好骑着车赶回学校,在册子的第一栏打了个大大的叉。

接着他又试了好几个方法,同样无功而返。中午在食堂打饭,他见到了和食堂阿姨理论的三月七,她义正言辞地说着不准手抖,丹恒理解,毕竟这是三月七最爱的菜。

星提前站好了位,这个食堂里的人不是很多,安静的小角落也很好找。两个女孩面对着丹恒,都不太想先开口,丹恒只好问道:“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丹恒啊,你最近有没有觉得身体不舒服…之类的?”三月七搓着手,小心地问。

星接着说道:“或者鬼压床,精神不好…”

丹恒一下子就懂了,他拧起眉,问道:“你们看到什么东西了吗?”

“不是很清楚,但是…是黑长直女鬼!”三月七把洗好的照片递给丹恒,一脸视死如归,毕竟丹恒一看就不是相信这些事的人,她早就做好被骂傻瓜的准备了。

“…”丹恒一时语噎。

“…”刃心情微妙。

丹恒想了想,决定先说重点:“他是男的。”

“…谢谢。”

三月七捂着嘴:“居然是男性吗?啊…那个,他在这里对吧?哈哈,不好意思啊…男、男鬼先生,原谅我。”

丹恒替刃原谅了她:“没关系。”

星问道:“你没什么事吧?”

“没什么大事,五天之内解决就不会死。”丹恒一脸淡然,像是在说明天中午吃炒饭一样简单,“所以找瓦尔特先生是要紧事吗?”

“不不不…你再说一遍。”

“找瓦尔特先生是要紧事吗…”

“这是重点吗?丹恒,五天不解决会死啊!”三月七抓狂了,“你有解决方法吗?”

“昨天看你看的那本书,想了几个,但都失败了。”丹恒把册子拿出来给她们看。

“你居然还试了这个,不敢想象。”三月七笑了起来,丹恒也觉着丢人,抢回了册子让她别笑了,“太有意思了,丹恒,再试一遍吧,我给你拍下来,到时候给姬子也看看。”

“…喂,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看他们一个压根不着急,一个头脑简单容易跑偏,星着实心累,“现在也算走投无路了,为什么不去问问神奇的瓦尔特先生?”

“同意!”

“同意…别给瓦尔特先生起奇怪的前缀。”


神奇的瓦尔特先生正在泡咖啡,昨天的案子有些蹊跷,作为校长他去处理了些事,知道的内幕自然要比别人多。

特斯拉接了第一杯咖啡,她加了两块方糖,翘着腿坐在办公桌上,喝下第一口后就凑紧了脸。瓦尔特觉得好笑,他拿走她手里杯子,重新给她倒了一杯,这次多加了一块方糖。

“太苦了。”她吐着舌头。

“抱歉,下次注意。”瓦尔特问道,“喝了咖啡就走?留下来的话,我让人去准备茶点。”

“昨天不是有学生找你说拍到鬼魂了吗?”特斯拉显然不愿意走,“我也想看看。”

“随你开心。”瓦尔特坐回靠椅。

“瓦尔特先生!”三月七推开门,牵着星进了门,“我们来了!啊,特斯拉博士也在!”

特斯拉抬了抬手算是打招呼:“你们好。”

“欢迎,丹恒,你也来了。”瓦尔特招呼他们坐下,“茶点很快就来,需要咖啡吗?”

“瓦尔特先生又开始泡咖啡了?”三月七回忆起上次苦到怀疑人生的美式,果断摇头,“算了算了,果汁就好,白开水也行。”

特斯拉短促地笑了,揶揄地看着瓦尔特。

瓦尔特没多说,丹恒出于礼节要了一杯,星和三月七都是橙汁。

“你们是来问鬼魂的?”瓦尔特切入正题。

“呃,其实他有名字,叫刃。”三月七指了指丹恒身侧,“他也在,就在那里。”

“…三月,他现在在星背后。”

星打了个寒颤:“麻烦刃先生换个位置。”

刃默默移到丹恒身后。

“他现在失去记忆了,反应有些慢。”丹恒总结了一天下来的结论,“我试了一些方法,但没用,他记不起来什么。瓦尔特先生和特斯拉博士有什么办法吗?”

“要让你们失望了,我对这方面也没什么研究。”瓦尔特拌着咖啡,“但我有个认识的…同事,或许她有办法。今天见面主要是因为我这里有刃先生身世的消息。”

“哇,是什么是什么?”三月七眨着眼。

“可以肯定刃先生生活在百年前,要找他的身世或许只能参考古书了。我和特斯拉能帮你们借到相关的书,其他需要帮忙的尽管提。”

“我还有个疑问。”丹恒问道,“刃…为什么会出现在哪里?”

“…警方也在查,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的。”见丹恒一脸严肃,他补充道,“不是盗墓贼,也不是被随意丢弃的,安心。”

茶点做的很精致,三月七拍了好几张都嫌不够,星和丹恒都见怪不怪了,瓦尔特甚至帮三月七摆好了盘。五个人商量等晚上就去找瓦尔特口中的“同事”,从办公室离开后三月七就一直鼓捣手机,星凑过去看了眼,评价道:“病急乱投医。”

三月七不服气:“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我告诉你们,论坛上有很多可靠消息的。再说我们现在也没辙,广撒网不好吗?”

星一副你随意的表情。

刃看着丹恒,问道:“你不着急?”

“不着急。你呢?”丹恒低头看手机。

“…我没什么可着急的。”

醒来后他就一直昏昏沉沉的,试图回忆什么也徒劳无功。瓦尔特说他已经死了几百年了,刃却没有实感,接受现代的新事物也快,不会看着汽车大呼小叫,或者震惊现代家电的便捷。

几百年前…他思索着,却只能回忆起模糊的人影,他似乎有一群朋友,再多的就想不起来了。丹恒注意到了刃的沉默,偏过头看向他,刃摇头,意思是没什么有用的线索。

“丹恒,你在和鬼魂先生交流吗?”

丹恒觉得这个说法没问题:“对。”

“他说什么?”

“想不起来之前的事。”

三月七叹着气,朝着她以为的方向说道:“好可怜啊…鬼魂先生放心,我们会帮你恢复记忆的,到时候就别缠着丹恒了。”

刃在她身后,表情一言难尽。

丹恒却若有所思:“我也很想问,为什么我们两个中非死一个?”

“你可以看成契约。”刃道,“五天后你不杀我就会因为阴气过重身体衰弱,长此以往丢掉性命。所以——我劝你早点动手。”

“…明白了。”丹恒已经约好了时间,“但我还是想先帮你恢复记忆。”

“你就不怕我是十恶不赦的恶鬼吗?”

丹恒闻言认真地看向刃,缓缓说道:“那就自认倒霉,我有自己的行事准则。”

“…随你。”

刃闭上眼,丹恒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名为卡芙卡的女人又来了消息,她速度很快,五分钟后就能到,丹恒叫住散发脑洞的星和三月七,三人赶去约定的咖啡厅。

星左看右看,忽然道:“我发现讲重要的事情都在咖啡厅这种地方。”

“你都说了是重要的事了,一般都要在安静的场合吧?”三月七道,“而且咖啡厅里的味道很好闻,心情也会变好。”

“我同意你的说法。”

“唔啊!”三月七吓得抱住星的胳膊。

女人摘下墨镜,笑道:“抱歉,吓到你了。”

星摆手:“是三月胆子小。”

“…喂,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三月七小小声地抱怨,求助地目光看向丹恒。

可惜万能的丹恒老师无视了,他向卡芙卡点头示好,却发现她一直看着别的方向。丹恒挑起眉——她能看见刃,他昨晚恶补了灵异小说的知识,这应该就是“阴阳眼”?

“您…知道解决办法?”

“当然,毕竟刃的身体是我放在那里的。”

卡芙卡语出惊人,三月七张大嘴,半天发不出声音。不过她很快又说道:“放心,我没杀人,只是履行约定。”说完还故意观察三人的表情,丹恒有些不适,感觉自己被逗了。

三月七没意识到,她松了口气:“那就好。”

丹恒移开视线——好样的,星已经沦陷了,早知道让她少看点粉色小说了。

“杨先生说你们想恢复刃的记忆。”卡芙卡问道,“我能知道理由吗?”

“我想知道他的过去再做打算。”丹恒坦然道,“但我不是一个伟大的人,如果实在迫不得已…我会找人动手。”

“刃呢?”卡芙卡又看向漂浮着的鬼魂。

“我都随意,毕竟已经是死人了…”他停顿了一下,想到自己成了灰的遗体,“做什么都无济于事,我也没拉别人进地狱的心思。”

卡芙卡闻言笑意更浓:“恢复记忆了可不一定能相安无事,话不能说的太满。”

“你…这什么意思啊?”三月七皱紧眉,“说得好像他们是仇人似的…”

“放心,这点我能保证不是。”卡芙卡像是乐于见到三月七的表情,丹恒替三月七哀叹,虽然她没有被当成小猫逗的自觉,“再多的我就不能说了,你们可以商量一下。”

“怎么办?我感觉不太妙。”星率先道。丹恒有些感动,没想到她一直盯着卡芙卡看还能记得此行的目的。三月七点头附和,问道:“丹恒,你不会和刃先生有仇吧?”

“…他都是几百年前的人了。”

“你们没听说过前世今生吗?”三月七说得信誓坦坦,“万一丹恒和他上辈子是仇人呢?”

丹恒无奈道:“那也和我没关系。”

“这你就不懂了。”星反水了,“很多恐怖小说都是这么展开的。现在刃人畜无害,万一恢复记忆了转性了呢?你就算真让找回他的记忆也要做点防护措施。”

丹恒没提醒她们刃在听,鬼魂表情不变,像是个局外人。察觉到丹恒在看他,刃道:“我随意,但她们说得有理。”

卡芙卡敲敲桌子:“商量好了吗?”

突然承受所有人视线的丹恒有了莫名的压力,他意识到这是个重要的问题,是或不是都会改变以后的命运。坦白来说,他不是一个好奇心重的人,但稀里糊涂地让刃消失他又做不到,或许真是像三月说的那样,他和刃有着某种关系?名为卡芙卡的女人像是操棋手,她循循善诱,笃定丹恒会入局——最好拒绝她。

“我…”

“让他恢复记忆吧。”他沉下声,一字一顿。

“如你所愿。”卡芙卡伸出手,“那么,阿刃,听我说——”

【2023.5.20托绫7h】年华似水

第七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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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府上早些时候捡来了一个孩子,刚巧绫华出门就碰到了一个小团子从跟前闪过,一时没稳住身形。

“小姐!”托马吓得一把扶住绫华,那小孩也知道闯祸了,停在原地不敢动弹。

“是我在离岛捡到的孩子,看衣服是蒙德人,已经让人去找他的父母了。”托马看上去很难为情, “抱歉小姐,他一直粘着我,实在没办法才……”

“没事,托马。”绫华拍了拍小孩的头,“既然让托马把你带回来,那你一定要听话,不能妨碍托马的工作。如果做到的话,晚上我和托马带你去参加烟花宴,怎么样?”

小孩一听眼睛都亮了:“一言为定?”

绫华笑着和他拉钩:“一言为定。”

托马倒显得为难,劝阻道:“小姐……您不是有一些工作没做完吗?别累着自己。”

“没事,我都安排的差不多了,就当是放松一下。”绫华笑呵呵地拍了小孩的头,“他这样倒是让我想起小时候的托马,你们都来自蒙德,也算巧了。”

小孩听她这句话也看向托马:“你也是蒙德人?”

托马只得点头,这个身份博得了小孩的好感,他没再像之前那样在府上跑来跑去,一直跟着托马和绫华处理公务。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亲近的人还是真的想去参加烟花宴,他一下午都很听话,还帮托马搬了东西。

“这小子。”托马有些哭笑不得。

绫华眼底却满是怀恋:“现在看,的确和托马小时候一模一样呢。”

托马好奇道:“哪里像了?”

绫华却故作神秘:“秘密。”

府上又捡到一个蒙德的孩子,老管家显得十分怀恋。托马打扫完了庭院的卫生坐在栏杆处休息,看老管家走进,急忙过去搀扶:“您走慢点。”

跟着他的小团子也学着扶,不过身高不够,只是虚虚做着样子。

“这么一看还真是像呢。”

已经是今天这么说的不知道第几个人了,托马实在好奇:“到底是哪里很像啊?”

老管家乐呵呵地卖着关子:“你自己没注意到吗?”

闻言小团子也探出头,脸上的表情都很倔强,似乎也在问。

“不是夜里要陪小姐去看烟花宴吗?到时候亲自问问小姐如何?”

托马也只能同意了。小孩一直跟着他,学着他的样子打理府上的事务,虽然帮不上忙,但也没添乱。绫人这几天都去了稻妻城内处理公务,神子昨天捎来了信,估计又要晚几天回来,小孩哪里都不愿意去,绫华就让他上桌一起用餐了。

食不言寝不语,小孩就算在想说什么也憋着没说,等到饭碗都收拾下去了才松气,像是被憋坏了。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绫华,后者也对他笑着,小孩鼓起勇气,颤抖着声线问道:“神里……神里小姐,您喜欢什么样的人?”

准备进门的托马惊呆了,一时愣在原地。绫华也被这话吓了一跳,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摸着小孩的头,道:“我喜欢勇敢的小孩。”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小孩涨红了脸,“我是指心上人。”

看糊弄不过去,绫华脸上也染上红晕,她偷瞄了托马一眼:“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一大一小两个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绫华急忙道:“烟花宴快开始了,我们出发吧。”

走在路上托马都有些懵,他牵着的小孩更懵,绫华要先去找宵宫小聚,他们两只好先逛。小孩一路上都不说话,托马眼看打击太多,尝试开口问道:“你没事吧?”

不问还好,小孩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周围人聚在一起,眼光都快把托马刺穿了。逃也似的走到人少的地方,小孩也哭累了,托马带小孩的经验也算丰富,变出了一个糖果,这下小孩彻底不闹了,安静地含着糖。

看他情绪渐渐稳定,托马再一次开口:“怎么忽然哭了?”

小孩又生起气来:“你不会是在炫耀吧?”

“我哪有?”托马直胡冤枉,现在的小孩他已经看不懂了,难道说让宵宫来照顾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吗?或许蒙德那边又有了什么新风俗,他离开家太久了不知道吗?

小孩狐疑地打量了他很久,泄气似的几乎咬糖果。

“都说我们两个像,怎么她就不这么看我呢?”

“谁?”

“……大笨蛋。”

“……喂。”

托马蹲在他身边,忽然开窍了:“小姐她一向有自己的主见,如果真的喜欢小姐,就要努力让她注意到你,成为一个最好的自己。”

“那你呢?”

“我?”托马愣了一下,“我也一直在努力回报小姐和家主的恩情啊。”

“那这么说,你在他们身边带了很多年吗?”

托马粗略地算了算,小孩更沮丧了。

“你知道我们哪里像吗?”托马赶紧换了一个话题。

小孩一副看白痴的样子,有些无奈地说道:“我可是一直在看神里小姐哦。”

托马懵了几秒,脸忽然涨红:“等一下……我……”

“果然是个大笨蛋。”小孩嘟囔着。

“哎哎,那个小孩真的这么有趣吗?”宵宫来了兴致,手里的苹果糖差点沾到衣服上。

绫华及时扶了一把,偷笑道:“的确和托马小时候很像,一直都盯着我看,兄长大人笑话了好久,管家当时还牵着托马绕着走呢。”

“你们两还真是从小时候就开始……”宵宫笑呵呵的。

“好啦,再说我要走了。”

“不说了不说了,我再给你带一点小烟花,你们去河边放。”宵宫做了一个放心的手势,把烟花塞进绫华怀里,“我可听说了,好多人都是在河边放烟花的时候表白的,你想想,周围什么都看不清,透过烟花的火光,刚好能看见身边人的脸,是不是超级浪漫?”

绫华攒着小烟花,也被宵宫说得心动。

“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绫华和她道别,小跑着回到街道,她没找着托马,想到每次托马喜欢放松的地方,下意识地跑了过去。两个人果然在那里,绫华攒紧烟花,深呼一口气。

“……托马!”

她见到少年还残留着红晕的脸。